姬家的祖堂内此刻只有二人。
头发几乎全白的姬闻乐跪坐在一众灵牌前面,这一众灵牌高高低低。
有他的长辈,更有他同辈兄弟的。
这却是一间偏殿。
主殿的中间供奉着天地二字。
下面却是七块半人高的灵牌,无非是那轩辕氏的灵位,从旁祭祀的却是这姬家立家的祖宗灵位,最小的一块陪祭的都是这樊氏姬家立家之祖。
姬闻乐跪着的这一间偏殿乃是自己父母祖辈的灵位,最下面一排乃是他平辈兄弟的。
却是在这一排中间偏侧有一块灵牌被用一方白巾盖住。
这时候却一人青衣,手中拿着一个灯笼站在这大堂里,给中堂里每一盏油灯点灯。
更是给那灯油不够的添油,缓缓拿着灯笼走到这跪坐的姬闻乐身边,给几盏灯油不够的添了油却是平静说道:“大兄,姬家灭门在即,你不出去看看,就全交给小一辈了。”
姬闻乐听到这话不置可否,像是静思又像是悔过一般,最后淡淡的摇头道:“老十三了,他该向我禀告飞禽对此事的安排了。”
青衣少年此刻却是没有戴那净白的面具,只是笑一笑道:“今夜十三哥答应守住门外,不让别人来打扰我们叙话。”
听到这样说,姬闻乐有些错愕,朗朗自语道:“你一向话少,今夜有什么话要与我说。我本意欲今晚进入天人之境,不然明天无法应对那一场圣人境的问剑。”
青衣少年却是把那平时拿在手中的灯笼中的烛火灭了,笑一笑说:“大兄不用这么着急,明日的问剑有惊无险,危险的是眼下。大兄的修为该知道门外轮椅上那个讨账的人吧!”
姬闻乐点点头,却是问道:“讨谁的账,我的还是姬家的。”
青衣少年正好走到姬闻乐这位大兄背后,平静说道:“都不是,既不是大兄你的旧账,也不是姬家的,而是我的。我的存在便阻了祂成道。”
说话间却是猝然出手,三枚金针落下,就是修为绝顶的一方仙首姬闻乐也被治住了。
这时候却是门扉一声轻响,姬十三推着轮椅上的那个人进来了。
见得自家大兄被治住,既没有解救也没多说,反而走到姬闻乐身侧,把跪坐的姬闻乐搬正身子盘腿坐好,又见得入体三分的金针。
却是朝着青衣少年问了一句:“老十七,你有多少把握。”
青衣少年笑一笑:“十三哥,你出去吧!原本只有三成把握,现在祂来了,我便十成把握了。”
姬闻乐这会儿才知道这姬十三早就知道,不由得出言道:“老十三,你早就知道。”
姬十三点点头,沉默半响说了一句:“这次我听老十七的。要打要罚,大兄也得等到明日之后。”
说完看也没看脸色气的发白的姬闻乐,径直出来门外站立。
姬十三忍不住的却是眼角落下泪来。
姬闻乐嘶吼一句:“你知不知道,老十七要付出多少代价。行了此事他便再也不在了。”
门外的姬家大长老姬十三也冲着里屋吼了一嗓子:“我知道,从此以后姬十七便再也不在了,你们一个半死不活残存一魄,是四位哥哥以性命换来的。另外一个心中有愧放不下,生不如死。今日后至少有一个为了姬家活着。老十七封闭了他的哑穴,我不想听他说话。”
姬闻乐还待说话,却是青衣少年手中屈指一弹,一根金针没入虎口,姬闻乐的话还在嗓子眼便戛然而止。
这时候看着轮椅上闭目养神的君尘缘,却是淡淡说道:“你且等我一刻,我有一点事没办完。”
说话间却是起身从这偏殿的灵牌上取走两块,一块是其母,一块是其父。
想了一想却是把那白色方巾的那一块也拿掉了。
一挥手便不见了,对着君尘缘说:“三块灵牌我已经放入虚鼎世界之中。”
又转过头对着姬闻乐说道:“大兄,父亲的那一块灵牌,劳烦你再叫人刻一块吧!我母亲的那一块我拿走了,以后就不用再刻了。”
说话之间却是对着轮椅上的君尘缘说道:“此间事了,记得你答应的天人无垢。”
说话间却是君尘缘身后再现一轮明月,明月刚现却是一lún_dà日。
日月相融却是形成一个琥铂鎏金的圆环在身后,只系了一条青色丝带的头发飞舞,却是顶上显得三朵莲花飘起,一色青,一色白,一色金。莲花下有五色白浪翻涌,又有紫色烟霞而出,最后一片金色霞光虚而不实。
青衣少年难得一笑道:“看样子就差我了,此刻我是不是该提高条件。”
轮椅上的君尘缘不置可否,却是另外一个声音答道:“你说你说,是要酒还是要剑我都答应。只不过要美人我这里可没有。”
说完却是见得这三花五气之上再显出两道青气,一道青明,一道青浊。
青衣少年朗朗自语:“难怪你敢答应天人无垢,也好也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话间却是这青衣少年凭空化作一团金霞径直落到三花五气下的那虚而不实的霞光里。
地上空留一片纸影般的皮影,轮椅上的君尘缘淡淡一笑:“居然是这灵识寄封之术,不是仙人蜕,姬家什么时候这般穷酸了。也不对,看样子是一直在寻找其他残魂。”
后半句却是边说边摇头。
青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出现:“开始吧,记得你的承诺。”
这时候但见得君尘缘闭目凝神,三花转动,五气翻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