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剑入手,一人落地,龙虎山大天师。
此刻却是那桃木剑上覆着的一张符篆燃烧殆尽。
龙虎山大天师一抚桃木剑上的灰烬,童子模样的脸上却是像是硬挤出的一个笑脸:“见过御先生。先生慈悲,我还以为您是要一掌取了踏浪剑仙的性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话间却是比了比自己的身高,这小人的意思可能说的就是他自己身材矮小。
今次却是换掉了那一身黄紫华丽的大天师袍,算是难得清闲的穿了一身普通的青衣道袍。
见御神机没有笑,却是龙虎大天师一摆手破罐子破摔的口气道:“你把我青牛弄丢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此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声“哼”,然后便是一句:“我要杀人,何人挡得住。”
“看刀。”
须臾之间,却是慕容子明身后琥铂金色的两段刀连带用来裹刀的琴带一起飞出到了御神机手上。
然后却是未解琴袋的一刀劈来。
吓得慕容子明轻呼:“不好,刀中不二。”
这一刀快若奔雷,而且火树先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刀已经到了脖颈。
只不过这时候却是一直灵蝶飞舞,托住了这刀。
整个琴袋却是被震的碎成了半点不剩。
琥铂金色一般的刀身上流光溢彩,就是敦煌君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出神,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刀被灵气充沛的样子。
果然是神兵利器,只不过那托住刀刃的灵蝶还在振翅。
御神机轻声:“谁。”
“给我一个面子,收刀!”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那灵蝶光华大作,却是光影中多出一人来,头戴兜帽,身披大毫。
眉目之能在光华里瞧见个大概模样。
却是宽袍大袖中伸出的手,二指夹住了“万人敌”的刀刃。
两边僵持一瞬间,又听得一声:“撒手,收刀。”
说话的是光影中的人,便见得御神机真的撒手退开三步,却见得那二指拨动,两段刀横飞到亭前,插在地上。
此刻空中金顶散发一色七彩飞来,落地便是一株行山杖模样的菩提枝。
光影中的人笑一笑:“好一个金刚萨埵,众相唯灭。两口好兵刃就被你糟蹋成了一柄行山杖,此刻是不是该叫如意轮。”
说完白衣大毫的人儿却是在身俱光华中伸手握住了那菩提枝。
然后对着御神机说了一句:“我去见祂,你不要动手!”
慕容子明见得自己的刀飞回来落地,早已拿出了一个新的琴袋,正要上前包裹那万人敌两段刀,见得光华中这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却是跪地磕了一个头。
口中还未叫出那一声师尊,却是光华里那人摆摆手道:“起来吧!我没这么多礼的!”
正在这时一阵清风徐来。
却是白衣大毫人影身上玉佩晃动。
风铃响,故人归。
敦煌君看着场中人,说道一句:“故人归不归。”
阴天子像是看笑话一般,大煞风景:“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话音未落却是惹得敦煌君皱眉。
光影中的那人,肩头停下那一只灵蝶,朝着金顶说了一声:“神念起时天地炉,炼我神魂俱金身。”
话音刚落却是那白色光华散开,场中那个人影凝实,却是一具灵体再现尘寰。
有道一句:“我来了!”
金顶传来幽幽的声音,却是不是魔君君尘缘的,反倒是很像那红衣:“云想衣裳花想容,宝镜绰约映春风。难见庐山真面目,拨雾还赖老磨工。”
这时候场中的人对着敦煌君和阴天子笑了一下,却是大无畏赴死之心。
手持菩提杖迈步登山。
等人走在山道上后却是整个金顶以下再现万佛朝宗大阵,只见得那一身白衣登山,似乎有一直灵蝶停在菩提杖上。
悠悠传出傲然诗号:“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敦煌君和阴天子都知此刻出了变故,不然不会再起这护守金顶云海的万佛朝宗大阵。
却是见得龙华山大天师摆摆手道:“去也是无用,此乃姬教主的梦蝶。魔君要收回去,你们上去难道还要打过一场嘛!”
敦煌君又追问一句:“魔君收回作何用!”
龙华山大天师没好气的白了敦煌君一眼:“当然是让姬教主的灵识吃掉啊!这梦蝶本就是灵识的一部分。庄周梦蝶,梦蝶庄周没有读过嘛!”
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解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如此,真是好算计啊!”
然后一回头又问敦煌君一句:“敦煌君,你可知道家祖师爷之一的那位庄周有五梦七相,你觉得要是姬教主会有多少。”
没等敦煌君回答,却是自问自答道:“一念起而万念生,万念若是寂灭......”
阴天子嗤笑一声:“大天师,还请慎言。”
说话之间,阴天子的手却是抚上了一柄灵剑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