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燕又惊又气,爹就你这样儿的,也难怪将大辽国江山都坐丢了,看看你此时还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人家笑的只是昏德公似的,这是你的光彩事吗?
再看看赵构那个不善的脸色,余丽燕就更加担心了,他爹都叫人掐了,赵构将来会不会找后帐,处置她爹时会不会还顾及自己的面子。
她爹是赵构半路下了趟船,冒险去兔儿窝牧场接出来的,没赵构的话耶律啊国还在兔儿窝放马呢。
余丽燕身为金国二王妃,想见耶律啊国一面都顾虑重重,凭着耶律啊国的本事,没遇上赵构可能他到死都摆脱不了困境。
可耶律啊国长本事了,把救命恩饶爹给掐成了这样儿,她怎么面对赵构啊。
吴乞买笑够了,连声好,“自从到了韩州,朕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海滨王和昏德公,你们快坐下喝喜酒吧。”
高丽使者起身道,“皇帝陛下胸襟开阔,举重若轻,难怪大金国能够力挫辽国和宋国,成为胜利的一方。”
吴乞买朝高丽使者压着手道,“好了好了,朕是不大愿意听人恭维的,朕也不是存心看谁的笑话,只是感觉两个人私下里的互掐有些不可思议!”
着,抬手轻轻敲了敲元妃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伏在自己腿上了。
高丽使者道,“世间无处不争,哪怕一张床也能影射出一国之能力!”
吴乞买心情看上去好的不得了,问高丽使者道,“尊使怎讲?”
高丽使者道,“金宋合盟攻辽时,辽国对阵金国节节不敌,但一碰上宋国便战无不胜,此时看可不就应了陛下的话!”
吴乞买笑问,“怎么讲?”
使者道,“昏德公执掌宋国时打不过辽国,抢张床自然也抢不过海滨王。”
吴乞买再度哈哈大笑,“有些道理!蒲里衍你呢?”
赵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个屁道理,吴乞买你信不信,现在朕过去能掐死你,他像没听见吴乞买的话,探身抓回一只蟹来,坐着专心掰蟹腿。
吴乞买的笑容敛了敛,转问那张桌边的两个人,“怎么还不坐好?”
吴乞买在两人上来之前,先吩咐在五张酒桌之外单置了一张桌,名曰“亲眷王侯席”,旁边放了两只凳子。
这是临时从侍女们合住的大房间里搬过来的,上边也放了一整坛子酒,五六盘新煮的海鲜。
桌儿四尺来长,约么两尺来宽。
往席面外围一摆,仿佛公堂之上专门为下级誊写吏准备的案子,偏偏吴乞买一吩咐,贤妃便提议给弄到这儿来了。
桌之,两人坐不好。
凳子并排放置于同一宽边儿的话,两人坐过去便显着很挤。对面而坐的话又碰膝盖,而且有个人要背对着吴乞买,像见不起人似的。
桌儿是何青凤搬出来的,摆凳子的时候她好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在窄边上放另一个凳子,对面的东西又够不着,吃东西得站起来——尊贵的人吃东西是不必站起来的。
何青凤预料想,海滨王是新娘子的爹,吴乞买只是叫太上来作陪,她这么摆的话太上一定会坐在窄的那边儿,何青凤不想这样。
但使女摆个桌子不敢翻过来、掉过去比量个没完,不然该挨喝斥了。
姑娘迟疑了一下,将两只凳子并排摆在了一面儿,希望两人来了各让一步,都往桌角上挪半尺就是了,都不必以背向人。
谁知海滨王因为一只凳子又争起来了。
赵佶对席上众饶轰笑没反应,但内心里是极度憋屈的。
好在他一上来便见到了九子赵构同余丽燕坐在那里,中间夹着那位郎君,赵佶心先由着耶律啊国吧,掐我的事暂且算了!
耶律啊国不知内情,我若计较起来会不会坏了赵构的大画,赵构和余丽燕在酒宴上有什么计划老夫不知道,但不能添乱。
反正不久的将来,老夫便回临安了,此时吃点委屈没啥可。
高丽使者和吴乞买一唱一和挖苦嘲讽,赵佶羞愧难当,但一想到临安,连这也极力的忍了,有什么帐等着到了临安再算,何必因为不忍而给九子招麻烦。
他慢慢举步走到桌边来,往一只凳子上坐下去,谁知脖领子被耶律啊国一把揪住了,连勒带拽,赵佶连气气儿都出不匀,硬被耶律啊国拽起来。
耶律啊国脚下一踢,将并排的一只凳子踢到窄面儿上去,将赵佶一把摁在上面,自己大大方方独自往宽面上一坐。
余丽燕一直留意着桌子,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爹!你太过分了!”
赵构阴沉着脸,示意她不必管。
吴乞买道,“难怪昏德公的脖子都被海滨王掐红了,朕只看这一下,便知海滨王强过了昏德公!”
高丽使者道,“争什么都是胜者为王!一个昏德公,一个是海滨王,争床,争凳子都是这个道理。”
吴乞买高声赞道,“见理!日常的事之中原来也寓藏着如此高深的学问,尊使的一番话真是令朕很有心得……海滨王,你是不是?”
耶律啊国嘀咕着,“回陛下,我本来可不是这个脾气,都是昏德公他自找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听这话,赵佶反倒乐了,道,“都是老夫的不是,是老夫糊涂了,认敌为友认友为敌,害的耶律兄去铲马粪了。”
耶律啊国希望赵佶气羞失态,或者一口气上不来,瘫到地下口吐白沫儿,这样他才满意。
闻言昂首端坐着,敲了敲桌子低声对赵佶道,“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