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梦者的名字在真实之梦中不会改变,这只是孟渊积累出来的经验和判断,并非不变的铁则和真理。
噩梦中危险随时都会降临,或者说其本身就潜伏在每一个角落。
孟渊可不希望这次发生没有过的“不同名”情况,导致名字出错,从而带来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和麻烦。
噩梦中需要小心,经验也应该成为助力,而不是束缚和枷锁。
“哦,好,好的。”那短衣酒客可拒绝不了孟渊这样贵人的要求,哪怕听上去像是请求。
把海碗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短衣酒客说了一句“跟我来”就给孟渊闷头带路。
两人没走出几米远,孟渊看见旁边的巷子中走出一个男子来到酒家柜台前。
那男子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身上穿着的是长衫,理应慢慢踱到旁边的“雅座”中慢慢喝。
可他只是要了酒,和短衣帮一样站着喝。
而且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长衫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孟渊脚步停下,对面前带路的短衣酒客问道:“那个人是谁?”
短衣酒客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哦,他啊,是镇里的穷酸书生,姓孔。”
“哦?”孟渊主动迈开步子,做出边走边聊的模样,“叫什么?”
短衣酒客谈兴也有点上来,笑着说道:“不太清楚,不过这人讲话满口什么乎,什么者也,老说些我们听不太懂的话。有人还从描红纸上给他找名字,所以我们干脆叫他孔不懂。”
“……嗯。”孟渊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内心忍不住吐槽,原本以为周数是文艺中年,没想到是文学中年。
只是迅哥儿所描绘的成为噩梦,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学生身上吗?
你一个老师居然畏之如虎,让其变成了似是而非的噩梦,真是丢人。现在轮到你来分析“晚安”到底有什么深意了!
孟渊转头又看了孔不懂一眼,目光才徐徐收敛。
那短衣酒客把孟渊带到周家府邸附近,指了指那高墙大院说道:“就是这里了。这里是侧面,正门在那里。”
“嗯,有劳了。”孟渊说道。他刚才出现的位置,的确就是在这周家大院附近,只不过一开始选的方向错了。好在没有什么影响,现在先行了解了情况反而更加有利。
短衣酒客盯着孟渊看了一下,见他没有任何举动,才尴尬一笑,转身离开。
转身刹那,脸上尴尬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晦气。
这个小少爷看上去这么有钱,给他带路居然不打赏一下?真是个铁公鸡。
孟渊目送那人离开,在开始观察这高门大院,绕着走了一下。
周家大院北面临水,大门向南开,东西两侧各有小门。
朱红色的大门前是短短的sān_jí石阶,两边是一对石狮子,大门屋檐下挂着一对红色的灯笼。
里面蜡烛燃烧着,红光摇曳,若隐若现。
结合这是一场噩梦,此场景看上去就分外诡异了。好吧,不管是不是噩梦,红灯笼红光给人的感觉总不会太好。
以前灯光红红的理发店除外,嗯,说不定也不太好,毕竟费钱又费肾。
周家大院的院墙很高,目测足有四米,原本墙体应该是白色,但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呈现出斑驳的黑色。
天色逐渐暗淡的情况下,像是一只巨兽盘踞在黑暗中,择人欲噬。
“难怪这附近没什么人。”观察过后,孟渊心里暗道,“这周家大院森然压抑,代表了落后腐朽的封建制度对人的迫害,是阶级压迫的象征……等等,我分析个屁啊!”
孟渊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阅读理解经常满分,遇见迅哥儿,顿时有一种找到昔日对手的感觉。
不过噩梦的碎梦,很多时候不必绞尽脑汁,像做阅读理解那样揣摩出题人除了“想我死”之外,还在想什么。
只需要冷静分析,稍加思索。
孟渊伸手一握,黑色的气息在手掌周围环绕,形成“黑手”。
冷静分析,稍加思索,得出结论,莽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