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坐电轨车再次路过外滩,叶雨萱看着这个时候的外滩,没有后世的霓虹灯装饰,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回到大饭店里,叶雨萱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把自己窝在软榻里,喝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花茶,吃着蛋挞饼干等小点心,还是想要买东西。
她是不缺,可是还是无聊的想买东西呀。
要不然……叶雨萱蠢蠢欲动,可喝了一口花茶后,又犹豫了。
大过年的,这里离平阳城又远,黑市应该是可以转转的吧?
其实叶雨萱在清州的时候虽然打定主意来上海,但是她买的票不是上海,只是在上海这个站她下车了而已。
她头发的颜色在这个时候来说,就是一大破绽,跟踪也比较容易,可如果她乔装戴了假发呢?
那么,怕是把全城翻过来,都找不到她,就和在平阳城一样,估计她就是从陆然面前走过,他都不会发现什么,这就叫灯下黑。
不过说实在的,叶雨萱的穿戴在别处可能要显眼,但是在这里,她简单的衣着会被这个地方形形色色的穿戴给拉去了不少视线。
至少,在这里,那些扫向她身上衣服的目光的人少了不少。
到睡前,叶雨萱都没有想好要不要去黑市,但是看到房间里的电话机的时候,她有些懊恼没有记住平阳城市医院的电话,要不然,还能给顾言哲打个电话。
要不然,明天去邮局给他拍个电报吧?虽然这个告知有些晚,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啊。
第二天,叶雨萱吃过早饭才出门。
邮局七点就开门了,叶雨萱到的时候,还看到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排队邮寄呢。
原来最早的快递业务这个时候就有了啊,但是邮寄一大包的包裹,二三十斤重才收一块钱,也太便宜了吧。
叶雨萱在心里惊叹了一下,就到柜台领电报表写电报了。
“言哲,我出远门了,很快回去。”
她在填写电报的时候听到有人发加急电报,自己也跟着加急。
烫着整齐小卷发的电报员本来还在心里惊叹叶雨萱的卷发,打算下个月发了工资就去照着她的来烫一个,可当电报员接过叶雨萱递来的电报表的时候,嘴角一抽。
这女同志看着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呀,怎么连电报的格式都不会,明明五个字就能好,偏偏要写那么多。又不是写信,字不要钱。
“同志,你这电报格式不对,你得缩写,多余的话就不要写了。”
叶雨萱接过电报员递回来的电报表,愣了一下,又递了回去:“没关系,我知道按字算钱,我喜欢这样,就这么发吧,也没几个字。”
重写还得重新排队,太麻烦了。
“可是,你这电报,五个字就可以搞定了呀,为什么要多花钱。”
看着有些执拗的有责任心的电报员,叶雨萱真不想对她来一句暴击,我不差钱。
“不可以发吗?”
电报员摇头:“不是不可以发,但是这样浪费。”
叶雨萱闻言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改了,包括标点符号,也就十四个字而已。麻烦同志你帮我发出去。”
话落,她又再一次叮嘱:“对了,我选加急件。”
虽然没有明说,可叶雨萱这态度明白着就是再说,我不缺钱。
看着不听劝的女同志,电报员有些郁闷了。
不过人不愿意省钱,她有什么办法,于是电报员很快收了钱,把电报发出去了。
电报一个字三分钱,标点符号也算一个字,加急贵一倍,叶雨萱付了八毛四分钱。
看似不多,可这时候七八毛钱,省一些可能吃三天呢。
电报发出去,叶雨萱很愉快的离开了邮局。
叶雨萱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黑市呢,就在路上看到有人在偷偷摸摸的交易,不由咋舌,这边黑市已经这么猖狂的路上交易了?
但观察了一下,叶雨萱明白过来,这些在街上倒买倒卖的也不全是专门做这个的,有一些是来上海买东西,不够票券或者缺钱,然后想办法和当地人换一下能花销的票券,毕竟全国票券用着感觉不划算啊。
这卖东西也有讲究,你得挑那些拿着菜篮子一看就是要去买东西的大婶老太太,你要盯着二十来岁的小伙和五十多岁的大爷,那完全就是白费功夫。
二十多岁的小伙,不是工作了工资上交,就是粮食关系挂单位食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时不时的下馆子,每个月口袋里没剩几毛钱。
五十多岁的大爷,家里吃喝拉撒睡都不用他操心,他兜里更是一毛钱都没有,找了也没用。
有想法要换票券和卖钱的人,心里都和明镜一样,看着人开口的,大部分,只要对方需要,价格不离谱,都是一找一个准。
许是叶雨萱看起来像是会有票券可以换的那种,在路过的时候,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冲着她低声开口。
“同志,有上海布票吗,我用粮票和你换。”
叶雨萱摇头,心道,我还想弄上海布票呢。
“同志,有银元吗?八毛五分钱收一个。”
得,这还有收银元的,一个银元面额一块钱,到银行是一比一的比例换,在黑市上就不是这个价了,毕竟,去银行虽然方便,可数量要是大的话也怕被追究不是。
叶雨萱又摇头,越过这收银元的小贩,心想,我有金银玉器,不过还真没有银元,有也不打算卖。
半个多小时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