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萱:“……”所以,他们是来探路的呗?
不过看张教授和领队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兴致勃勃的饭也没吃的拿着地图开始讨论,叶雨萱不禁佩服起来,这个时候的各行各业的学者,还真是一心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奉献自己的一生呢。
驿站并不大,墙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栅栏的一角的骆驼棚里正有骆驼在吃着草料。
叶雨萱收回眺望的视线,摘掉面巾,先是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吐掉后,又换了一口,后面才慢慢的喝上几口水。
这一幕被正和驿站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的王园园看到了。
她不赞同的皱眉。
“叶干事,驿站每天的水都是有数的,是附近的驻军从哈尔镇上用车运过来的,一来一回需要半天时间,这里人人每天的用水量就五斤。你可不能这么浪费。”
叶雨萱水壶里的水是她从空间里弄的蜂蜜温水,她才从布包里掏出来,喝了几口,就被王园园这么说,不禁偏头看去:“王医生,我没用驿站的水。”
“那也不能浪费,我们今晚要在驿站过一晚,明天才进沙漠,这两天用的水是从驿站里补充的,你现在是没用驿站的,但明天把水补上,还是用了驿站的水。”
言下之意,你这会是不用,但你用我们带来的水,可明白补的水用的驿站的,还是一样用了。
叶雨萱点头表示知道,但却转身走到别处去,又爽快的喝了好几口水,心道,有毛病,这水可是我自己存的,我空间里什么水没有,就是在沙漠里想天天泡澡都没问题。
再说了,虽然带着面巾,可这里风沙大,嘴里有些许沙土,难道漱口的两口水能浪费到哪里去不成。不过这话,叶雨萱也只会在心里说,她没必要和王园园计较。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但叶雨萱没想到,等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园园又旧事重提。
当然,王园园也没有直接说起叶雨萱下午用水的事情,而是委婉的问起了驿站的用水情况。
其实下午王园园和叶雨萱的对话也有队伍里的人听到,这会听王园园提起,有人不由的看了叶雨萱一眼。
小陈那会正在整理东西,他也听到了。
其实小陈倒是不觉得叶雨萱漱口的两口水能算什么浪费,不过这里用水紧缺倒是真的,再加上两个女同志对话,他一个男同志也不好搀和进去,又一看也没起什么冲突,他也就没和傅子墨说。
只是小陈也没想到,吃过晚饭,王园园又旧事重提。
张教授:“大家别看这里里哈尔镇不算远,但这里是缺水地区,再往里过去的沙漠地区,比这里用水更紧张。”
领队没多想,正好大家刚吃完饭,一时半会也没要去休息的意思,聚在一块随意聊天,见王园园说起这个,他不由想起了一个故事,于是便开始娓娓道来。
“大家可能不知道,这里用水是有限制的,每人每天有定量,这五斤水里包括日常的洗漱、饮用、洗菜、洗衣,还有喂牲口。”
“我记得几年前,听说过这么一个事情。”
“……这人缺水不行,牲口也一样。有一天,一头野牛闯入了运水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在运水车来的时候冲到公路上,拦下了运水车。这事情以前也有过,但是那些拦车索水的牲口都不像这野牛一样怎么驱赶都不走。”
“……任凭运水车的司机怎么呵斥驱赶,哪怕的重新点火驱赶,这野牛就是纹丝不动的挡在车前,这十分钟过去了,野牛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眼看一个小时快要过去了,急性子的战士就要把枪,最后,是路过的老汉看到,过来帮忙。”
“老汉用鞭子抽,可即便是抽的牛身上出了一道道的血,这野牛疼的哀哀的叫唤,还是半点都肯挪动……”
“那叫声,凄凉无比,听着分外悲壮,让人心里发酸。最后,运水车的驻军战士不忍心再看,于是哭着和班长求情,然后取了半盆的水,大概是这战士半天的用水量,然后放在了野牛面前。”
“你们猜,怎么着?”领队说到这里,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那还用说,这拦车索水,肯定是渴坏了,有了水,当然就喝了。”
“对啊,我觉得这没悬念啊。”
大家纷纷表态,领队笑着摇头:“不是的。”
“这水放在野牛面前,它并没有喝,而是仰头叫唤了两声,然后不远沙丘后面跑出来了一头牛,那是一头怀了孕的母牛,看样子是快生了。”
“那时候,大家才知道,这野牛为什么这么倔,宁可挨打,宁可冒着被抓回驻地的风险都要拦路索水,这是因为母牛啊。”
“索水的野牛看着母牛把水盆里的水喝完,这才添了舔母牛的眼睛,然后又对着给水的战士低低的叫了两声,好像是在道谢,最后和母牛一起调转头,慢慢的离开了车前,离开公路,绕过沙丘,往远处去了。”
李同志闻言轻叹一声:“这说明,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这野牛也是有情有义的。”
领队点头:“李同志这话可真说对了。这事情后面还有发展呢。”
一听还有后续,众人纷纷期待的催着领队继续说。
领队也不拿乔,很爽快的开口:“那宁愿违反纪律把自己的水让出来的战士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和队伍走散,眼看迷路就在渴死在沙漠里的时候,是被那索水的野牛叼拖着到绿洲,然后又带着他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