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圈的范围在急速扩大中,叶雨萱的脸色白的吓人,嘴唇也泛白着,看着她疼的不停颤抖的身体,眉毛甚至都已经隐约挂上了白霜。
傅子墨当即把匕首又拿了起来。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本来就还没有好,如今又因为月事失血问题,情况更加严重。
冰圈一旦扩大,对她的身体的伤害是毋庸置疑的,傅子墨不愿意去见证这一刻。
“咳咳……不,咳咳……”叶雨萱一看,哪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立马厉声道:“傅子墨,咳咳……你敢!”
话音刚落,傅子墨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她就呕出一口血来。
叶雨萱揪着傅子墨的一只袖口,用尽力气的说道:“不可以……”
抗拒和哀求在她的脸上出现,傅子墨心中不忍,可他不能答应。
“萱萱,对不起,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受苦。”
傅子墨说着,在叶雨气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这一次,他划的方向是他的虎口的血管。
不需要太用力,也不需要太深,血很快就淌了出来。
你可以不用看!叶雨萱在心里愤怒的喊了这么一句。
“萱萱,如果换成是我,如果你的血对我有效,我知道,你也会这么做的。”说罢,傅子墨在叶雨萱愤怒的目光中,就要喂到她嘴里。
叶雨萱虽然此刻浑身又疼又无力,可偏头拒绝的动作还是能做出来的,傅子墨又不忍心用力的捏开她的嘴,于是掏出盒饭打开,把血接到里面。
“萱萱,我不想打晕你!”
言下之意,你不喝也得喝。
醒着喝最好,如果不愿意,那就打晕了灌。
你敢!
看出她眼中的意思,傅子墨没说话,可他没有止血且还用力按压伤口的举动已经表示了他的决定。
傅子墨!
叶雨萱气的狠,但已经无力阻止,眼角却划过一滴泪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一口血呕出,眼眸黯淡了下去,她再也撑不住的疼晕了过去。
即便是晕过去,叶雨萱的身体还在因为每一处细胞的疼痛而轻颤着。
傅子墨一看,连忙把人抱在怀里,顾不上止血,把饭盒里的血喂入叶雨萱的嘴里。
虎口的血一直淌下,流入饭盒里,然后被喂到叶雨萱的口中。
大约喂了近四百毫升后,凝血功能发动,血自动止住,傅子墨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再按压,他小心的把剩下的血给叶雨萱喂完,又到了一些水放在火堆里烧了烧,温了一些这才慢慢喂给叶雨萱喝。
把虎口的伤口处理了,又顺便把手掌心的伤口也贴上创可贴,傅子叶雨萱往怀里紧了紧。
他这几天虽然努力吃东西补充,一头大角羊大部分的肉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但到底也用了不少的血,这会还是有些发晕的。
冰圈不再扩大,却也没有缩小,而她眉眼上的冰霜已经退下去了。
傅子墨知道,突然加重是因为叶雨萱正好身体处于不便的情况。
现在喂过血,虽然没有好起来,但只要不恶化,那么,有他在,过几天,她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傅子墨低声道:“萱萱,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一点血而已,我愿意的,真的。”
“萱萱,如果你担心我,那你就要努力早点好起来。”
虽然知道叶雨萱这会听不到,傅子墨还是想说。
“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只是想你好好的,只想你好好的,就可以了。”说着,他轻轻的握住她冰凉的手,心道,萱萱,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如若殒命,我必相随。
是的,傅子墨在确定叶雨萱是他梦中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定好了,她生,他生,她死,他亦然。
任何人想要伤害她,须得踏过他的身体。
叶雨萱此时并不知道傅子墨心里的想法,她此刻身体就和一个战场一样,又好像残败的破旧的城池,即便在昏迷当中,她也能疼的不住低吟着。
疼!
铺天盖地的疼痛,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数以万计的疼痛,撕裂,灼热,冰冷,在她身体里来回割据。
血已经喂过了,这会,傅子墨看着叶雨萱难受的样子,心如刀割,但他也只能把叶雨萱抱的紧了又紧,不住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喃喃低语着。
“萱萱,没事,很快就好了。”
“萱萱,我知道你疼,我知道……”
“萱萱,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萱萱,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他早就想和她说了。
之前虽然梦里说了一些,可她全不记得了,傅子墨不介意再给叶雨萱说一遍的。
“我十四岁就进部队了,那时候呀,可没现在好,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口吃的,瞒报了年纪……”
“……那一次,可惨了,弹药已经耗尽,粮食更是早就没了,啃树皮,嚼草根……”
“他们都道我是战神,可我哪里经得起他们这么称呼,我不过是因为不怕死而已,萱萱,我是个凉薄的人,对我自己都冷血的很,也是因为我足够的狠心冷血,才一次次的侥幸的活了下来。”
“许是我这样的人,阎王爷也是嫌弃的吧,才会一次次的放过我。那一次,整场战役里,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听着打扫战场的人说起来,我都没想到我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活了下来……”
“萱萱,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会孤身一人,当初一开始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