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里面么?”又过了一会,一顶轿子出现在御书房门口,老太傅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太傅大人,陛下操劳数日,如今刚刚睡了一会!”太监在一旁小声说道。
“老师,进来吧!”就在此时,御书房内,皇帝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太傅则是缓缓走了进去,而后小太监有搬来椅子,叫太傅坐了下来。
“陛下,招老臣前来,所为何事?”老太傅轻声说道。
“老师,你先看看吧。”
说着,皇帝指向了那个竹筒,而后小太监上前,将那竹筒小心拿起递给了老太傅。
老太傅自然清楚,皇帝亲自招他前来,定然是有着极其重要的事情,故而也是谨慎的将那竹筒接过来,而后缓缓开启。
“陛下,上次之事,老臣本就有罪,这密函,想必是极其机密之事,老夫还是不要参与了!”老太傅本想打开来看,可是临了,还是停下了。
这种东西,不看,你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是一旦看了,那便是参与其中,想要抽身,都抽不出来了。
“老师,如今这满朝文武,朕没有信任的人了,若是老师不与我参谋,朕,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了!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做头?”皇帝叹息道。
老太傅微微一愣,眼角泛红,这也算得是真心之言,如此便不再犹豫,缓缓见过纸张打开,而后细细一看,这一看之下,老太傅立即起身,走到了火盆前,将这份文件直接烧毁。
“老师这是何意!”皇帝不解。
“陛下,这份秘件,可还有人看到过?”老太傅急忙问道。
“除了血滴卫,你我还有大监,其他无人知晓!”皇帝缓缓说道。
这血滴卫,不必多说,乃是皇帝亲卫,誓死效忠,倒是没什么好怀疑的,至于大监,从小伴随皇帝长大,一路走来,忠心耿耿,自然也不再防备之列,如此太傅这才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陛下应当已经知晓,那边境之外,牵制夷族的那只大军为何人统帅!”太傅沉声说道。
“吴承泽!”皇帝眼中精芒一闪。
他早就知道,当初带着五万大军钻入森林消失不见的吴承泽,实际上并没有死,不仅如此,他当初还截断了夷族八十万大军的粮到,逼迫着夷族大军退走。
如今更是游走再徽国边疆之外,如同一支神并,牵制着夷族大军南下,可是如此人物,忠勇无双,却是被他下旨灭了满门。
这是何等残忍之事,虽然是被奸贼逼迫,可是终究是他下的旨。
想必,这也是吴承泽一直不愿意班师回朝的原因!若是没有当初那一件事情,此时吴承泽班师回朝,那将是徽国的柱石,这徽国,也就不会是如今这种局面了!
如今,这份秘文上所显示的,吴承泽很可能以狸猫换太子的手法,留存了一道血脉。
若真的能够找到这条血脉,说不定会有机会令吴承泽返回徽国。
只是,皇帝又有些担心,当初灭吴承泽满门的是他,如今秦冕依旧被关押在天牢,可是一个秦冕,又怎么能抵得过这灭门之恨!
皇帝担心,担心吴承泽终究会反了他,而后与夷族联合起来,攻打徽国,那么以如今徽国的这帮酒囊饭袋,如何能够抵挡。
“老师,依你所见,应当如何?”皇帝轻声问道。
“不要轻举妄动,先去探查一下那个孩子,究竟在不在,而后再想办法,让其登临庙堂!以庙堂之高,来束缚住他,束缚了他,便是束缚了吴承泽,那这吴承泽就不会反!相反,他已经会勤恳的抵挡夷族!”老太傅缓缓说道。
这是一条阳谋,他清楚,吴承泽也清楚,若是那个孩子真的是吴承泽的,那么就给那个孩子一高官厚禄,如此让那孩子困于庙堂。
这算是一种姿态,一种做给吴承泽看的姿态,让吴承泽知道,我徽国确实是有愧与你,你的子嗣,我徽国许以高官厚禄。
往日的怨仇,我们也会给你一个解释,你依旧是我徽国的臣子,依旧是我徽国的柱石。
“老师,此计甚妙!除此之外,朕还要加封他,重重的加封他!”皇帝眼中精光不断闪烁,这是阳谋,吴承泽即便是知道,他也必须踏进去。
“来人,传旨!”
片刻之后,就有文官进来。
“吾徽国柱石吴承泽,忠勇无双,为国征战,抵挡夷族十载,居功至伟,昔日为奸人所污,真灭其满门,实则朕之罪过!今日朕幡然悔悟,亲封吴承泽爱卿为柱国王!封地万倾!地位仅次于朕!”
说完,皇帝再次挥收,有下了一道旨意。
“徽国有硕鼠,此鼠啃噬徽国根基,荼毒徽国良臣,遮徽国天子之眼,此鼠万恶不赦,应当满门凌迟,加诛灭九族!着罪臣秦冕,凌迟,秦冕一家五百三十口,凌迟!九族,斩立决!”
帝皇一怒,流血百万,血可漂橹。
当日,这两道圣旨火速赶往了整个徽国,而秦冕满门,直接开始游街,本应当秋后问斩才是,可是皇帝又又令,三日之后,菜市口行刑,一日啥不完,变杀两日,两日杀不完,便啥三日,直到全部处决为止。
至于怡园宫,原本就已经成了冷宫,自秦冕入狱开始,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怡妃直接上吊自尽了。
可即便是死,依旧无人知晓,直到十几日后,路过的宫女闻到恶臭,这才发现,最后被一章草席包裹起来,草草埋了,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