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氏身死的消息,中阳书院的学子们大多情绪失控,以刘香儿为首的一帮女学子们哭的几经昏厥,甄姜、甄脱、伏寿、糜贞、黄舞蝶等女俱是痛哭流涕,唐瑛和蔡琰亦处于悲痛当中,蔡琬、张宁等女先生也伤痛不已,其他诸如巧姨等与秦氏亲近之人闻讯皆纷纷落泪。
中阳书院的阿母就这么没了,学子们根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见着刘香儿哭晕过去的那一刻,刘三儿就暴走了,他把秦氏的死归咎到于夫罗的身上,他要先狠狠的揍于夫罗一顿,然后再杀了他为秦氏报仇。傅干等人也想揍于夫罗一顿,于是就跟着来了。
然而傅干明白于夫罗能够回到中阳城,还是身负护送秦氏遗体的重任,便是有刘辩授意的。刘辩不杀于夫罗,其他人便杀不得,就算是刘三儿也不能违令,至于刘辩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要保于夫罗,傅干猜测不到,但他至少不用猜测也知道于夫罗并不是害死秦氏的人,于夫罗最多就只是保护不周,以至秦氏犯险的失责罢了。
失责之罪还不至死,况且于夫罗是一时失察,中了万乌的计策,这发生的一切都并非他的本意。真要仔细来算的话,于夫罗才是那个真的悲情角色,如今他的老家匈奴王庭被南匈奴左部占了,老爹羌渠和弟弟呼厨泉都成了俘虏,南匈奴左部伙同其他小部落一起造反,致使于夫罗的妻子提雅都只能够带着女儿逃命到中阳城,以寻求保护。而现在于夫罗还被刘三儿冤枉,被学子们怨恨,在各种误解埋怨和咒骂厌恨之下,于夫罗都快要自闭了。
临近自闭的于夫罗面对一心要杀他解恨的刘三儿,他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只得痛哭起来。但刘三儿见状未有任何的同情,反而是一脸的嘲笑。
童渊对着刘三儿而伸手指着于夫罗说道:“三公子,以命抵命,说的真是简单!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他,你当以至领兵征战的殿下于何地?当以至魂归苍天的秦氏于何地?”
此话一出,刘三儿当即呆立当场,他转而缓慢的看向周围,此时周边已经围满了更多的人,兵卒、百姓还有官员,刘三儿甚至可以看到很多熟悉的脸庞,县令羊措、县尉巨蟹卫、上都尉处好卫皆在其中。
童渊的一番话促使呆滞的人可不止刘三儿一个,傅干等一众学子也纷纷愣住了,就好像脑子里面突然被塞进一道光,把所有的阴暗情绪全部横扫。
是啊!就算是杀了于夫罗,我又该怎么面对兄长?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兄长?阿母的死的确不算是于夫罗的错,但我的心依旧很痛,如果当时于夫罗能够,他能够提前察觉到危险,他能够保护好阿母的话,那么阿母就不会死,阿母也不应该死!
眼泪从刘三儿的脸上滑落,他这一次很快就从傅干等人的包围里挣脱出来,而刘三儿的情绪转变也让傅干等人暂且放松警惕。刘三儿往前走了两步,他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于夫罗说道:“或许的确不是你害死了阿母,但你未能保住阿母周全,我依旧恨你!从今日起,我便与你割袍断义,你不再是我大哥,我也不再是你三弟!”
“呲啦”一声,刘三儿用力从身上的袍子上扯掉一块布条摔掷于地,当即他便转身迈步而走。
“三弟!”于夫罗浑身一怔
,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木楞,却还下意识的叫唤了一声。
“别再叫我三弟,我没你这么无能的大哥!”刘三儿止住脚步,他声音十分冷淡的回上一句,随后头也不回的迈步而走。傅干见状便对着童渊拱了拱手,他招呼一声领着一众学子们跟着离去。
事情到底也算结束了,童渊叹了一口气,他这才明白这并州不仅有情有义,这下也有恨了。略带同情的看了于夫罗一眼,童渊摇摇头回身走往军营内,至于安抚于夫罗和疏散围观的百姓自当有羊措等人去办理。
刘三儿打了于夫罗的事情闹的挺大,但在城里却没有传开,这事涉及到已经魂归故里的秦氏,善良的并州百姓纷纷选择闭口不提,毕竟逝者安息,叨唠更是无礼。荀谌得知此事之后唤来刘三儿,他并未对刘三儿多说什么,只交给他一封信。
这信是刘辩写的,其中内容荀谌已经看过了,刘三儿在看完信之后什么也没说,只跪地痛哭流涕,沉痛万分。这信里只详细讲述了秦氏身死的经过,以及交代清楚谁是幕后黑手,前后没有一句提及于夫罗,但这也让刘三儿更加清楚于夫罗是无辜的。
但刘三儿与于夫罗已经割袍断义,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若是要让刘三儿去向于夫罗赔礼道歉,他也做不到,因为他依旧认为于夫罗保护秦氏不周,就是无能!
后几日,荀谌按照刘辩的吩咐为秦氏举行葬礼祭典,场面之隆重,大小官员皆有出席,中阳城内百姓自发起送葬队伍,更多许多百姓从其他郡县赶来为秦氏送葬。学子们披麻戴孝,悲恸不已,许多已经毕业而步入仕途更任官在外的学子们也纷纷赶回来,诸如壶关令李整,朔方郡从吏邹康,西蒙城主簿从吏韩酉等人,便是特意告假而风尘仆仆,日夜不停的赶回来为秦氏送葬。
送葬队伍长达十多里,于陵墓之地更是漫山遍野,荀谌主持葬礼,并州王后唐瑛与王妃蔡琰等家属女眷皆有出席,史子眇念悼词,左慈做法,蔡邕写碑文,韩奕打造了墓穴,卢浗制作了棺材,夏诨起调,傅干等男学子们填坟。
下葬时候,刘香儿等女学子们因悲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