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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荒僻的宅院里,肖云峰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发呆。
他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见到小姑娘了。不知为何,总是不经意间想起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的一嗔一怒,想到初次相见时的尴尬,以及再遇时的亲密。
脑海里的画面是如此清晰,仿如昨日,跃然眼前。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笑弯了眉眼。
此时,在另一边,离肖云峰后背不远的地方,拄着拐杖的肖老头,正在吹胡子瞪眼,生闷气。
这已经不是肖云峰第一次撂担子,独自跑到一边躲清闲了。留下他一人对着一地狼藉干着急。
他气的不行,忍不住在心里将孙子一阵臭骂。
这臭小子,敢给他甩脸色,真是翅膀长硬了,才干了几天活,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也不想他这么费心费力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给这臭小子准备干净舒适的婚房!好让臭小子能顺利娶到媳妇!早点结婚,早点生娃!
为此,他还顺便给孙子准备好了满月礼。话说,那姜老头的手艺真不错,项圈打的精致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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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老头在心里无声地碎碎念着,却全然不知,他的孙子此时正浅浅地笑着,一脸的春风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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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顾红梅在吴玉琴家里唠嗑,她们两家是隔房远亲,因为住的近,平日里倒是来往密切。
要认真算起来,吴玉琴得喊顾红梅一声小婶婶,即便两人年纪相仿。
不过,平日里,两人一直都直接呼名道姓习惯了,也没注意这些。
顾红梅今日过来主要还是为了秦大丫的婚事,前几日,吴玉琴托她帮忙打听合适的人选,她就是来回复消息的。
“你是说,刘老头的小儿子?”吴玉琴扬声道。她一时情绪激动,忘记了压住嗓音,让隔壁屋里的秦大丫听到了动静。
秦大丫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把耳朵贴上薄薄的门板,然后,全神贯注地偷听起来。
对此,屋外的两人浑然不知,只听,顾红梅又笑呵呵道,“对,就那个养猪场值班的刘老头,他的小儿子,叫刘伯文,你应该见过,长的虽然瘦瘦弱弱。
但人家是在县城厂里做工的,不用下地,关键,刘伯文是家里老幺,不用给刘老头养老。
我打听过了,等他结婚,就会分家,房子也是现成的,他现在住的那间砖瓦房,与主宅隔开,自成一家,两口子过日子,一点也不嫌挤。”
刘伯文今年才十八岁,比大丫大不了多少,人也老实,没有花花肠子,他们家的风评也好,在整个下河村也算排的上号。
最最重要的是,小伙子有稳定收入,他在县城做工,一个月据说能拿十几块钱呢!
这可是不老少了,何况人家还只是临时工,等转正,那工资可就是大几十每月。
越想越美,吴玉琴只觉得这对象人选简直太合乎心意了,当即就乐得合不拢嘴。
她呵呵呵地傻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还没问对方是什么个意思,于是,忙拉住顾红梅的手,急急地问道。。
“那敢情好,你有问过他们家什么意思么?可看得上我们家的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