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给你给我的,谁吃还不都一样。再这么多,吃不了受潮了也不好。木沙,去,给你姐装好放车里。”
在木沙看来,给是一回事,给之后要面临的推让、客套、嫌弃、礼尚往来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这许多反应让人很无奈,但至少自己买东西时是高心,父母收到东西时也是高心。
如果记忆是一块幕布,木沙所能做的,就像收集上的星星似的,把闪亮的截取,再以回忆加固,直到变成生命与之的永恒或者终是灿烂划过的流星。
虽然细数起来,七零八落,不成流脉,但有些时刻还是不忍割舍。
那时候,遭遇的冷眼尚不算多,眼神从书里的字面上走下来,化作生活中两个难忘的瞬间。
其一是家中的猫临死前饱含哀求、委屈、无助的泪光闪闪。
其二,那目光来自齐越。
升旗仪式,木沙去得晚了,向后走去,明明是三班和四班的间隙,感觉碰到一个人,退步抬首间,却见齐越低着头,微笑着,看着自己。
第一次,他们离得那样近,木沙似乎感觉到从他眼里流露出的温柔,那样情意绵绵的感觉,使她觉得像无意间煤气中毒一样,整个人失重,轻飘飘的,似要被永远的梦境捕获。
对不起不及出口,木沙赶紧低了头,快步走开。
她不相信齐越会喜欢自己,也相信自己并没有再多地喜欢齐越。可那样的眼神从何而来?难道真的只是演技?
罢了,既然能为电视里的演技而流泪,为何还嗔怪现实里梦的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