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们都听见了啊。这可是他亲口保证的。以后要是再犯,可别怪我无情。“辛父说完,把烟屁股往地下一丢,鞋也不脱,脚也不洗,就睡倒在炕上。
不管有情还是无情,眼下的事情终究要寻一个解决的办法。
木沙猜,多半还是借,多半是母亲借。
将土地留给荒芜原来不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是一些把生命系之土地的农民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又是一年春来到,路旁星星点点的睡眼,被路上突突有声,奔忙着运送化肥的拖拉机惊醒,睁开红的、白的、蓝的小眼睛,看见的同时,也融为春天的一部分。
木沙放学归来,做好晚饭,就去地里叫家人吃饭。辛父放下手里的锄头,答应着:“快弄完了,过会儿我们再回去。”
他的身后,是一座废弃的砖窑,他们正努力着,把砖窑的周围清理清理,借以把新分得的土地拓宽几分。
木叶还是在县里上班。辛父、木母,还有木扁举着锄头,卖力地挖着砖石,用心地平着砂土。木牙则弯着腰,手脚麻利地往筐里扔砖石碎屑。
木沙跳进地里,走到窑边,帮着木牙一块块捡拾碎砖块。
是的,过开年后,木牙就没再去学校,学习生涯止于二年级上学期。那年,她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