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暹罗城东城门口的时候,只见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到这里了,周渠也在,只不过周渠是背对着城门口的,他一身盔甲的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且陆冥也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有些士兵手里捧着一块灵牌,是用双手捧着的,然后灵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这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然后陆冥还看见了一辆马车,至于马车上装的是什么,虽然有车帘挡着,不过陆冥还是已经猜出来了。
余文已经到这里一会儿,现在看见陆冥和蒋昭雪终于过来了,赶紧上去对陆冥声的道:“先生,周大人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了。”
话间,余文又看到了陆冥旁边的蒋昭雪,发现她是低着头的,而且那种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样,于是余文问蒋昭雪道:“蒋姑娘,你这是又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不高心样子?”
蒋昭雪没有回话,她还在心里想着刚才陆冥跟她的那些话呢。
陆冥则是也没有话,而是朝着周渠就走了过去,到了周渠的旁边,才发现周渠也是两眼无神的盯着正前方,这样子像极了陆冥思考问题的样子。
“人死不能复生,事过无悔,他们都是大楚最英勇的将士,”陆冥知道周渠在心里想些什么,“好在我们也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要不是我执意睡在那家驿馆里,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虽然他们都不是我的士兵,可他们毕竟是着我的,”周渠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在接受神灵的审判一样,“都怪我,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死了这么多人,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也不能怪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要怪就怪那些才是最为该死的杀手们,他们不来闹事,也不会死饶。
现在周渠还在深深的自责当中,陆冥就安慰他道:“都一报还一报,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那些杀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我他们死得有价值,周大人就不想听听,用咱们兄弟的命换回来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吗?”
到了这里,周渠还是一动不动,他只知道陆冥就在他自己的旁边,而他却是脑袋动不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有一种奇怪的因素让他动不了。
是来自心灵最底层的自责让他动不聊吗?是他不想动吗?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该怎么存活下去,是必须得有一种方式的,要么死,要么活,选择一个总归不是很难的。
就像是陆冥心中所想的一样,对于陆冥来,死了这么多人虽然并不是陆冥愿意看见的,但是他也没有什么自责的心理,并不是陆冥已经看透了什么,而是,要做的大事,难免会伤及无辜。
既然把无辜的人都已经卷了进来,就必须让他们有着自己的作用,死了这么多人,却是让陆冥换来了和乌泰王讨价还价的机会,并且大获全胜。
“陆大人出来得这么早,想必已经和乌泰王商量好了吧?”周渠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应该还处在伤心的边缘,“既然已经商量好了,我也要送弟兄们回家去了。”
话毕,周渠终于转动了身体,这是很难的,他觉得像是陆冥那样的商人是不可能懂得战场上的兄弟之情到底是有多么重要的。
看着周渠就要走,陆冥赶紧一把手就抓住的周渠:“周大人难道真的不想看看他们的价值何在吗?”
“我当然知道,为了停战,缓解北境压力,等回去之后,我会主动向王上请战收复西台城的,”周渠头也没有回就道,“陆大人知道马车上装的是什么吗?”
陆冥没有话,尽管其他人可能并不知道马车上装的到底是什么,可是陆冥知道,不用猜就能知道,想都能够想出来了。
“那是死去的弟兄们的骨灰,我用瓶子把他们装起来了,还买了辆马车,来的时候,他们怕热,现在回去了,我不会让他们再怕热了,”周渠一边一边继续向前走着,到了他的马的旁边,这个时候终于看了陆冥一眼,“恐怕陆大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军人,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吧?”
再次完,周渠上了马,拿起缰绳,驱动马匹动了起来,这次周渠直接带头走了,士兵们就都跟在后面,马车也跟在后面,到底,周渠才是真真正正的正使啊。
陆冥他自己是不是僭越了?这个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周渠似乎对自己有一些误会,周渠甚至连他谈判的结果都不想听。
一直以来靠着猜测做事话的陆冥,竟然在这里哑了口,他暂时不知道周渠到底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所的那种军人之间的感情,虽然陆冥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是却是非常理解的。
在战场上,每个战士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们身边的战友们,那是无比的信任,容不得半点质疑,而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信任者,就是统帅,统帅的决定,往往决定了战士们的生和死。
怪不得刚才的气氛那么的憋闷,周渠原本也是一个统帅啊,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他知道军饶感情是什么样的,于是与陆冥的所作所为想比起来,误会那是少不聊。
如果不能解决这种误会,恐怕像是今日这样的误会还会越来越多,不过现在周渠不太想和陆冥话,陆冥也不好去找周渠,只好等有机会了再了。
最起码要等周渠的心情好一些再。
看着周渠带着人走了,余文和蒋昭雪就走到了陆冥的旁边,发现陆冥正在看着走在前面的大部队,余文问道:“先生,咱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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