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歪头看着武安伯,小声道:“爹,这胭脂不对,有问题。”
嗯?武安伯心里一咯噔,立刻扭头看向方旭,同时坐在方旭旁边的萧大学士也瞬间支起了耳朵,胭脂有问题!
会是什么问题呢?真的很想知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会是想害自家女儿吧。
“这胭脂的香味很像是麝香,虽然好闻闻多了却会让怀、孕的女人流、产,而且那胭脂颜色也不对,怕是加了毁人皮肤的铅粉。”
方旭声音不大,好像只有武安伯能听到,其实呢,再远一点也能听到,比如那个萧大学士。
萧大学士听的浑身一激灵,闻多了会让人流、产,现在宫里还有谁在怀、孕?
哦,想起来了,秦才人目前正在孕中,秦才人可是眼前正当红的女人,深得皇上宠爱,而且有传言秦才人怀的还是龙子。
若是秦才人因为女儿流、产,只怕女儿的这个贵妃之位不保啊。
萧大学士眼睛间眯了起来,悄悄打量赵诗凤,这个女人混身上下透着狐媚气,一看就知不是好东西。
这个女人是太子的未婚妻,却在殿上搔首弄姿,其心当诛!
萧大学士瞬间脑补了很多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情节,把赵诗凤订在狐狸精的耻辱柱上。
武安伯则是与萧大学士不同,听完方旭的话后立刻示意方旭闭嘴,当心隔墙有耳。
“离的这么远,你怎能看清,不要乱讲话。”武安伯小声道,眼神示意方旭别顶嘴,不该说的不说,这是为臣的保命之道
方旭眼角余光打量一脸悲愤的萧大学士,赶紧点头应是,他知道事情点到这儿就够了。
能在朝堂上混的,哪个不是长了几个心眼,不管有没有证据,只怕萧大学士都会提醒贵妃娘娘。
果然,就看到萧大学士回头招招手,立刻有个小宫女凑上前,萧大学士在小宫女耳边低语几句,小宫女赶紧施礼离开。
不多时小宫女来到了萧贵妃的奶嬷嬷身边,凑上前小声低语后退下,奶嬷嬷则是老眼瞪圆看向萧大人,见萧大人点头,这才传话,
赵诗凤此时已经恭维完萧贵妃,准备退下,就看到奶嬷嬷凑到萧贵妃耳边低语后,萧贵妃脸色大变。
随后萧贵妃悄悄扣掉一块胭脂递给奶嬷嬷,然后把胭脂被放到了案上,把盖子紧紧盖起。
奶嬷嬷转身离去,她的任务就是寻问御医,是真是假只要验一验便知。
哇塞,宫里人都这么小心吗?方旭瞪大眼睛,这一个个心眼太多了。
接下来众人继续献礼,南月郡主坐在那儿撅起小、嘴,满心的不高兴,她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去。
真是讨厌鬼,为什么要跟她送一样的东西呢。
长公主小心安慰南月郡主,悄悄拿出了备用的礼物,给人撞上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第二手准备。
从小在宫里混大的长公主岂会没有第二手准备,自然不会让女儿掉了面子,只是南月郡主还是不高兴,坐在那儿不动弹。
这让长公主很无奈,女儿被宠出了小性子,这可不是好事,只是她也狠不下心责罚,要怪只能怪赵诗凤那个狐狸精。
这会骂赵诗凤狐狸精的真心不少。
方旭正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呢,耳边传来熟悉的名字,仔细一听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居然有人寻问自己送什么礼物。
这问题问的,自己需要送礼吗?他是空着手来的好吧,他是真的空着手来的好吧。
“乐天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方旭看清楚声音的主人是哪路神仙了。
来人居然还是五皇子的人,方旭也是服的很,五皇子太有韧性了,都被禁足,居然还能对他出手,有病啊。
能不能坐上皇位都是两说,不先想着保下自己,还指使手下为难他,方旭也是够够的。
“叫什么叫,叫魂呢?”方旭眼皮一吊,斜着对方道:“怎么滴,拿出用珍珠拼出的寿字很了不起是不是?”
方旭脸上摆出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表情,武安伯这次没有扯方旭的袖子,而是冷冷看着对方,心里同样不爽的很。
送礼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是所有朝臣家眷与儿女都分别送礼,他们也有合在一块送礼的,当然你想巴结讨好萧贵妃,单独送也行。
但是你不能公开场合质问别人送了什么礼,太没下限了。
“不是我说你,你有什么好显摆的,你一个只会读书的家伙,你自己有挣过一两银子吗?要不要我问问你买珍珠的银子哪来的?
别跟我说是你、娘给你的,你、娘就是一个小户人家,嫁妆有多少一查就理知,这些珍珠需要多少银子知道吗?”
方旭指着珍珠拼成的寿字,开始计算珍珠的价格,这个世界不像前世有专业人士养珍珠,这里没有这项技术。
珍珠价格奇高,一颗最次的也要十几两银子,而眼前的珍珠价格最低在一颗百两的价格上,一个寿字用了九百九十九颗。
啧啧,这孙子真是好大的手笔,前线士兵吃土,后方贵公子挥金如土,都是人,命运大不同啊。
一份寿礼将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够西北边军两个月的响银了。
方旭一语道破寿礼的价格,眼神盯着武岩,一脸嘲笑的问道:
“你爹这些年没少捞银子啊,别人都说我爹贪财,我怎么瞅着,你爹更贪财呢。”
好吧,纨绔的世界就是这么不讲理,骂别人时顺便坑下自己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