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朱阁上的白霜还未化去。
新罗女王的王驾即将踏上归程,皇帝亲自前来城门处相送。
因为随驾出城的大都是武将,所以礼仪方面倒是从简了不少。
“女王珍重!”李世民一身戎装,显得十分威武。
新罗女王则一身华丽的王服,福身道:“陛下也珍重,我在新罗一定为陛下祈福,愿陛下福寿无疆!”
“一路顺风,朕就不送了,苏程,你代朕送一下女王!”李世民吩咐道。
苏程答应了一声,立即上马带着亲兵随着长长的队伍一起出城。
离开了城门,金胜曼撩开马车的帘子,目光就定格在了苏程的身上,真想就这么一辈子看着苏程。
不,还想多和苏程说说话呢。
想到这里,金胜曼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要待在马车里呢?
让人把马牵来,金胜曼跳上马去来到了苏程的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苏程,你会不会想我啊?”金胜曼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八百遍了,苏程笑道:“当然会想你,每天都会想的!”
“我也会想你的,无时不刻不在想你,你想我的时候会给我写信吗?”金胜曼问道。
苏程点头道:“会,我派人将信送到安东都护府,然后让薛仁贵派人给你送来。”
金胜曼问道:“那我可不可以给你写信啊?”
苏程点头道:“当然可以啊,什么时候想写就写,你派人送到安东都护府就行。”
金胜曼听了心中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苏程担心长乐公主介意不让她写信。
其实苏程原本是想嘱咐一下,也别天天写信,不然安东都护府都不用干别的了,就一直派人送信了。
苏程沉吟道:“从新罗、辽东走陆路到长安确实很远,但是如果走海路的话,其实并不算远,如今大唐正在大力发展海上贸易,不断的开拓海路,将来一定会有不少海船穿梭于辽东、新罗和大唐之间,时间会大大缩短,那就方便多了!”
金胜曼听了不由点头,当初她去大唐求助的时候,为了避开高句丽和百济,只能选择海路,确实走海路很快就能到达大唐,就是危险了些。
不过,海路也是闯出来的,只要积累经验肯定能规避风险。
遥想将来有无数海床劈风斩浪行驶在大唐和新罗之间的海上,她就禁不住激动,到时候她也可以随着海船来大唐啊,反正来回也话不太多时间。
新罗女王撩起车帘,看着金胜曼和苏程并骑而行亲密的说着话,觉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新罗女王心里也不禁有些羡慕,旋即又忍不住叹息,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又只能天各一方。
不管如何不舍,终究有离别的时候,看到旁边的驿站,金胜曼这才恍然发觉,原来离开平壤城已经三十里了。
金胜曼勒住了马匹,凝视着苏程,深情道:“不知不觉都已经三十里路了,你,也该回去了!”
苏程叹道:“送卿千里,终有一别,你一定要珍重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不想你每天都沉浸在相思当中,答应我好不好?”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金胜曼泪如雨下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的点头。
女王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搂着金胜曼的肩膀轻声宽慰着。
金胜曼和女王一起做进了马车里,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启程,朝着远处行去。
苏程坐在马上,目送着长长的队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心情仍然有些伤感沉重的苏程叹了口气,沉声道:“走吧,回城!明天咱们也该启程返回长安了!”
今晚对于大多数将士而言都是十分激动的一晚,因为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谁不想家呢?
终于要启程回家了,而且还是凯旋,简直完美,令人期待。
苏程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一方面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一方面又有些即将回家的慰藉。
这一夜对于很多高句丽人来说也不平静,因为有很多高句丽人要随着皇帝一起前往大唐。
不止很多原高句丽的朝臣要随着皇帝去大唐做官,还有高句丽的士族要选派家中子弟随着去长安到国子监读书。
虽然抽调了五万将士驻守安东都护府,但是返程的大军却更加臃肿,因为多了很多高句丽人,也多了很多战利品。
不过神机营的改变倒不是很大,只有薛仁贵和他的亲兵留在了安东都护府,甚至没有留下一柄火枪,没有留下一门火炮。
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西行,带着归乡的迫切。
官道上,有两骑正风尘仆仆的一路东进。
“师父,前面有座小城,咱们还是留在这里歇一歇吧,如今仗都打完了,说不定大军都回师了呢,师父你还受了伤,咱们在这里一边养伤,一边等着他。”沈晓关切道
“仗早已经打完了,可是大军为什么还没有回师?听说渊盖苏文死在了公爷的手上,可见公爷是上了战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罗香凤担忧道。
沈晓无奈道:“他受不受伤不知道,反正师父你已经受伤了!”
罗香凤无所谓的摇头道:“皮外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别忘了咱们可是江湖人,受伤还不是家常便饭?”
知道师父也是思念公爷思念的厉害,是怎么也劝不动,所以沈晓也只好住嘴,不过她还是压了压马的速度。
她们俩在辽东等了许久,等到了许许多多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