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
萧韫之和司马长良相对而作,萧韫之的身后,则站着“云莞”,此刻正一脸不满地瞪着司马长良,似在因他软禁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
司马长良并不放在眼里,甚至,杜钰对他而言,不过是掣肘杜家大公子的棋子罢了。
他依旧风度翩翩,对萧韫之道:“杜公子的货物,准备得如何?”
萧韫之道:“后日申时,石城外玉神寺,一万斤硝石准时送达。”
后日,岂非与龚存文安排的时间相撞,虽一人在申时,一人在子时,相隔半日之久,来回倒也能安排,但这样的时间安排,让司马长良不由得地深看了萧韫之几眼。
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韫之却一派闲适:“这般安排,可有不妥?”
“若我未记错,杜公子前来石城之时,便已将硝石运来,何以等到后日申时方能交货。”
萧韫之闻言轻笑了一声:“我再准备充分,也无法将万斤石头背在身上,何况,我杜家也并不确定,石城是否是合适之处,如何在这等时候将万斤硝石全部送入石城,二爷此话问得到让我觉得没有道理。”
司马长良沉吟一瞬:“既如此,后日申时,玉神寺一见。”
萧韫之拱了拱手,表示应下。
言至次,萧韫之也当离开了,“云莞”依依不舍,萧韫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钰,再等两日,兄长便来接你。”
“云莞”虽不满,但仍是乖乖答应了下来,司马长良瞧着他目送萧韫之离开的神色,叹道:“杜小公子与杜公子倒兄弟情深。”
“云莞”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司马长良一眼,如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司马长良也并不为意,只瞧着“云莞”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而此时,杜府。
事情已安排妥当,届时,燕行之与萧浮生负责摧毁凌峰山的硝石,而萧韫之则借以玉神寺的交易拖住司马长良的脚步,双方各自行动。
商议完毕,萧浮生道:“兄长只管放心,有我和行之在,北丘人拿不到那一批硝石。”
萧浮生点头,勾唇道:“我自是信你。”
燕行之听了一个多时辰的部署,道:“扶疏公子不去打仗,真是白白废了这样擅长谋划,行兵布阵的脑袋,若你上战场,还有北丘国那些人什么事儿。”
萧韫之扬了扬眉:“我倒也觉得,燕公子只做一区区商人往来西甸和那小小的西州,也可惜了。”
燕行之脸色一变,扇子刷的一下打开,轻哼一声道:“本公子好好的一个商人,赚银子才是大事,被你坑来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在旁边听得一知半解的云莞这时候才终于开口道:“燕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是给你选了好几块价值不低于十万两的玉石。”
燕行之闻言,脸色越发阴沉:“你不是还未嫁给萧扶疏,做什么夫唱妇随的事?”
云莞弯眸道:“我乐意呀。”
燕行之:“……不知羞!”
萧韫之闻言,心情颇好地揉了揉云莞的发顶,冷眼瞥了一眼燕行之,燕行之转头看萧浮生:“二哥,你兄长这般黑心,日后我跟我留在西州,莫回萧家最好。”
萧浮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反倒如同瞧着两个年幼的兄弟在拌嘴一般,拍了拍燕行之的肩头:“行之,别招惹兄长,否则,我也无法帮你。”
燕行之转头,闷闷不语。
云莞瞧此,掩唇失笑:“好了,说回正事,此番处理了曹世荣的事情,我们须得尽快离开石城,既然请燕公子帮忙,岂会少了燕公子的好处。”
燕行之幽幽看了云莞和萧韫之一眼:“玉矿的事情本公子既然也想掺一手,自然算不得好处,至于你想采铁矿,找你男人去,这事儿本公子没有兴趣。”
云莞弯眸笑道:“矿山我想要,但我还想要别的。”
燕行之瞧着云莞眸光聪慧,脸色也不由得认真了些:“云姑娘的野心不小。”
“野心谁人没有,不想挣钱的商人,不是好商人,西甸国富民穷,我来一趟,不捞着点银子回去,岂非对不住这趟辛苦。”
燕行之眯了眯眼:“所以?”
云莞一语惊人:“所以,我想要西甸的地盘。”
燕行之闻言脸色微变,某一瞬间,云莞深知觉得他像一个守护领土的王,不许别人觊觎自己半分领土。
面对脸色突变的燕行之,云莞压下心头那些怪异感觉,含笑道:“并非燕公子想象之中的割土,我没有那样的本事,自然也不做这般危险之事,咱们商人,最爱好和平不是么,诚如西甸,不轻易动兵一般。”
燕行之闻言,神色方放松了一些,云莞便继续道:“据我所知,西甸崇尚东澜国富丽繁华、娟秀典雅的建筑,权贵富商皆非常喜欢东澜国或端庄华丽或诗情画意的园林小筑,自然,如今,他们不会将这般异域风格的建筑当成长居之地抑或府门,但却以能拥有这般建筑风格作为园林游乐赏玩为荣。”
只消云莞说到这里,燕行之便明白了:“你想在西甸大肆建造,兴动土木?”
“燕公子觉得呢?”
燕行之眯了眯眼,眸光里多了几分兴奋:“倒是个好主意。”
西甸的商人,自然也看上了这样的市场,可惜,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西甸人,即便前往东澜游览过,却也学了个四不像,所以,即便有人做出这样的别院,也与东澜国的大相径庭,而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