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为闽国军队,雇佣兵到底比正规军有些区别一路上,旁遮普雇佣兵或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或是棕色头发棕色眼睛,身上披着类似于古希腊的土黄色皮甲,拿着的倒是制式横刀与铜圆盾,整齐的队伍显得彪悍无比,看到列队在道路两旁彪悍大军,武媚娘禁不住却是一肚子气。
“郎君留下旁遮普雇佣兵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昨晚这支军队加入战局,何至于败亡如斯!”
听着武媚娘气愤的哼声,李敬业却没有接话,重盔下眯着眼睛打量着道路两旁列队的旁遮普军,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马蹄阵阵,禁军与兵部直属骑兵一路如常的向含嘉仓内走去,浑然没有注意到,营内迎着他们的脚步,几个胖大身影虎视眈眈的迎着他们向营门口跑去。
就在武媚娘半个马身马上要踏入含嘉仓之时,冷不防一个大胖子猛地撞开了列队在前面的旁遮普雇佣兵,重重撞在了武媚娘马上,沉重的体型撞得马都是一趔趄,惊得战马倒退半步人立而起,差不点没把武媚娘摔下去。
心头一紧,李敬业随手就把跨在马身上的马槊拎在手中,却冷不防那胖子杀猪般的尖嚎了起来:“我是武元庆!大家快跑,左骁卫将军了刘豹韬反了!”
这一喊可非同小可,二百骑兵全都惊骇的停住了步伐,下一刻,见已经败露了的旁遮普雇佣兵们却是立马嚎叫着从两侧扑了上来,触不及防下半数骑兵都被扯下了马。
这一刻李敬业终于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就算中郎将李如柏不在,旁遮普雇佣军中各级主官可都是唐人,可如今,出迎如如四个团一千六百多,连一个唐人都没有,明显是出事了。
到底是李敬业,李绩的儿子,关键时刻一把长槊在手,如同黄蜂般的连点之下,蜂拥扑向他战马七八个旁遮普雇佣兵全都喉头喷血,倒飞出去,腾出了空间,架起马一路上李敬业用槊锤砸了过去,家传武学下轮圆的长槊势大力沉,被磕到的无不是翻着白眼吐血倒地,转眼间武媚娘身边也被杀空了一半。
“王妃快走!”
听着李敬业的嘶吼,惊慌失措的武媚娘答应都没来得及就调转马头对着营门外冲了过去,倒是让撞到武媚娘马前撞得两眼冒金星的武元庆失去依靠年糕般的趴在了地上。
“喂,妹子,等等哥啊!”眼看着武媚娘纵马狂奔的跑了出去,武元庆禁不住悲催的伸出了胖手大喊着。
现场的局势还真是不利,两百个骑兵近身让一千六百多敌人纠缠在一起,超过半数的骑兵被拖下马去,怒骂中被几个敌军欺身上前,刀剑没头没脸的捅过去,血撒了一地,剩下的也狼狈的挥舞着横刀左支右绌抵抗着,李敬业干脆弃了马咆哮着轮着长槊向叛军砍了过去,沉重的马槊打在盔甲上咣咣作响,坦克一般将身前撵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危急的一刻,营内忽然也是阵阵咆哮,从最深处的帐篷中数百个披着唐军玄色步兵甲军人吼得响亮杀了出来,腹背受敌下终于把营门口的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扭头对付身后敌人的步兵裂开了一道口子,让剩余的数十骑终于得以喘息奔了出去,有了空间的骑兵再次狂吼着提高马术冲杀回来,冲乱了的旁遮普雇佣兵不得已纷纷逼退,毫不恋战,玄色盔甲的步兵与幸存的骑兵一起狂奔着退了出去。
眼看着武元爽几个纨绔都是驾着马看都不看地上狂奔了出去,生怕自己被落下,趴在地上的武元庆禁不住欲哭无泪,杀猪般的哭喊着:“谁救老子出去,老子给他一千银币!”
“一千银币?当真?”
晕头涨脑下武元庆也看不清谁问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子一般,片刻后一张大手却是拎着他脚脖子就拎了起来,也是跟着前面突围的唐军狂奔了出去。
“全部注意,敌军来袭,防御!”惊魂未定中跑在最前面撵上了没走多远的大队伍,武媚娘嘶声竭力的大吼着示警,听着她尖锐的吼声,正跟在队伍后面无精打采的曲女城府兵纷纷顿住了脚步,愕然的回头望去。
大队伍所在的小树林背后,忽然间就扬起了漫天沙尘,两张大大的黑色旌旗出现在了诸人眼帘中。
左骁卫将军!刘!
“旁遮普骑兵!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