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十二月多这个时节,中东的太阳依旧毒辣,晒得耶路撒冷千年的古城墙上,似乎焦黄色的龟裂纹更加密布。
绕是如此,戍守在城上的犹太人依旧盯着烈日,流着满头汗水加班加点的维护着城墙,前一场,唐军的炮火已经给城防带来了破坏,如今犹太人最大的依靠唐人已经撒手西奔,数万宣誓与魂牵梦绕的应许之地共存亡的犹太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
戴着尖顶帽,大卫星,同样披着白袍的一群犹太人长老担忧的簇拥着昨夜刚刚继位,不过十来岁大的以色列王亚哈,眺望着远处黄沙冲天,他们知道,那是阿拉伯人铁骑卷起的普天黄沙。
他们也知道,依靠数万装备简陋,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犹太民夫是守不住耶路撒冷多久的,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的海洋所吞没。
“至高无上的真神上帝,您的信徒在此向您祈祷.”面对着滚滚狼烟,数十个犹太人长老簇拥着他们的新王跪伏在了地上,虔诚的诵起了犹太人口口相传的经典,等候着末日的降临。
不过刚刚祈祷到一半,刚刚被任命为以色列国防大臣一个小时,原本是唐军辎重队长的以扫就惊喜的跑了过来。
“沙龙长老,沙龙长老!”
“惊惊慌慌成何体统,既然留下来,就要做好用血来捍卫应许之地的决心,坐下!跟本长老一同祈祷!”
看着自家长老吹胡子瞪眼,以扫足足愣了几秒钟,这才苦着脸跪在了一旁,跟着祈祷起犹太人圣经来,祈祷了半刻钟,心满意足的大长老沙龙这才转过身,拎着以扫问道:“说吧,阿拉伯人从何处攻上来了?”
“阿拉伯人从何处都没攻上来,掉转头去,阿拉伯人去打拜占庭人了!”好不容易按照长老教诲保持住镇静,傻憨憨的以扫略哆嗦着嘴唇禀告道,简简单单一句话,听的刚刚刚刚还视死如归的沙龙长老眼睛当即直了。
“上帝显灵了!”
大叫一声,老眼一对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犹太人大家长沙龙白胡子朝天咕咚一下就仰了过去。
“你这孩子,这事儿怎么不早点说呢?”又惊又喜的一面安抚着晕过去的沙龙,二长老米拿现一面责怪着,听的以扫禁不住直翻白眼。
站在耶路撒冷最高的城墙上,一众犹太人竭尽目力向下看着,远远的,无比壮观的一幕映入他们眼帘。
围绕着耶路撒冷东城墙不远,数不清的阿拉伯人纵马狂奔在大路上,无穷无尽,奔腾的马蹄骆驼蹄扬起的沙暴甚至高达十多米,都看不清里面行进的将士,仅仅能看到一条土龙,蜿蜒不断,连绵不绝。
趴在城头上,一个小时,行进的阿拉伯大军都没有走完,刚刚还怀着轻松愉悦心理的一众犹太人此时已经是脸色发白,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
“修墙!!!”小舌头都喊的直颤,大家长沙龙嘶声竭力的站在城头大喊着,在他的吼声中,顶着烈日搬砖修补城墙的犹太人更是快了几分,一个个犹如蚂蚁那样向上攀爬着.
“贪婪的拜占庭人,还我战利品!”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更何况五十万之巨,如此众多的阿拉伯人骑着马围拢在大营外喝骂着,就算好不容易夺到拜占庭权柄的君士坦丁四世也禁不住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戴上的金橄榄枝歪了都不知道,临时做的不合身皇帝紫袍紧绷的贴在身上,头一次,君士坦丁四世犹如困兽那样来回不停的巡视着,口中还神神叨叨咒骂个不停。
“疯子阿拉伯人!”
说来拜占庭大军也委屈,要说战利品,他们的确收获了不少,闽王行宫中的珍宝钱财几乎全都被他们所截获,闽王车驾,包括那辆辒辌华盖车都正正好好摆放在拜占庭皇帝马厩中,还有千多门虎蹲炮,管他会不会用,也全被拉了回来,俘虏更是多达九万。
可要说粮食,拜占庭真是一粒都没弄到,杀进闽国军营时候,粮食都让犹太人搬空了。
预料到阿拉伯人会来要战利品,拜占庭实际上已经准备一部分了,谁曾想阿拉伯人来了,一张口就要粮食,要的君士坦丁四世一头雾水。
粮食!偌大的拜占庭帝国其实也不多,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与阿拉伯帝国奋战一年多,虽然帝国最后的粮仓小亚细亚,叙利亚,巴勒斯坦,阿勒颇等地一一被夺了回来,可万亩良田无不是在战火中抛荒,人民也大多从军,尤其是最富庶的君士坦丁堡附近,几乎全都毁于战火,安娜经营帝国时期,也主要经略她日后要管的安条克一带。
就算大权在握,安娜都那么对李捷言听计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拜占庭一多半粮食需要从天竺调运。
如今和闽国翻脸了,君士坦丁四世也不富裕,但阿拉伯人开口,他又不好不给,勉为其难挤出几百桶粮食。
这点和阿拉伯人五十万大军期待的数量可相差太多了,也难怪作为使者的阿拉伯酋长当即暴怒离去。
就在君士坦丁四世一筹莫展时候,外面巡视的将军利奥却是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无比慌张猛地单膝跪伏在了地上,惊叫道:“陛下,大事不好,那些阿拉伯人已经等的很烦躁了,有人已经开始向营nèi_shè箭,将士们很恐慌,请陛下速作决断!”
“疯子阿拉伯人!”又是愤怒的骂了一句,君士坦丁四世却是颓废的踱步回了座位,肉疼无力的摆了摆手:“收集战利品交出去,打发走这群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