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子面前林雪当然不能立刻翻看,得想办法把他支开才好。
“怎么了?发什么呆?”强子见林雪突然不再言语,目光涣散地看向前方,顿时有点被吓到,生怕她是因为撞坏了脑子而痴呆了。
“谁发呆了!我没事!”林雪将纸条在手心里捏紧,不满地瞪着他那只在自己眼前乱晃的爪子,“别晃了,我看得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虽然林雪现在身受重伤基本上不能动弹,但她存在的本身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保障,如果她出了事,哥几个就别想回家了。
“你们……仔细检查过这间办公室吗?”林雪突然问道。
“额……没有……小丫头说这里没东西。”
“确定吗?哪个白领不在自己的座位里存点零食,你们看也不看就说没有?”
强子觉得很奇怪,话题不是这么起的好不好?
见强子无动于衷,眼里的困惑多过思考,林雪只能忍着胸口的疼痛,指了指身下的柜子:“看看这里有什么。”
“这里?空的啊!”强子立刻说道,“把你放上来的时候就检查过了,啥都没有,就一些办公用品而已。”
林雪咬咬牙,决定下狠招:“你看不看?我发誓,我都闻到香味了!”
“你不会真撞坏脑袋了吧?莫名其妙……”强子已经习惯于林雪的呼来喝去,乖乖地把办公桌下的柜子打开,本来应该空无一物的柜子竟然满满全是吃的,甚至于一开柜门就都涌了出来,“天啊!可乐、巧克力、薯片、香肠……好多吃的!”
“看,多亏听我的吧。”林雪面露得色,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纸条,“你去把大家叫回来,快去!”
“好嘞!”强子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来,从腰上取下对讲机……
想找个机会独处怎么这么难!林雪恶狠狠地盯着强子手里的对讲机,暗恨自己怎么把这个高科技的玩意儿给忘了,白瞎了那么多自己搜集的零食。
“我要上厕所。”一招不成,再来一招,刚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摇旗呐喊,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俏脸顿时拉得老长,“你说我昏迷了三天?谁照顾我……方便的!”
强子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开始飘忽:“啊,那个……没人……”
这个表情林雪可是记忆犹新,在那个在建的体育场,秦羽超用啤酒瓶砸死那只倒霉的一级丧尸的时候,强子不也曾露出过这种不坚定、不自信的表情吗!
“你撒谎!”林雪肯定地说。
“没有!”
“你眼睛都不聚焦了,还说没撒谎!”
强子紧张地挑了挑眉毛:“谁说我眼睛不聚焦?这你都能看出来?”
林雪气得牙根痒痒,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抽搐的时候,强子突然哈哈大笑,先是笑得直不起腰,随后干脆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笑够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强子笑成这样,林雪就算再笨也知道她刚才小题大作了。可能根本没人帮她解决大小便问题,更可能她的裤子满是屎尿而她不自知……呃,真恶心……
强子总算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看到林雪的臭脸,又止不住地发笑,一边笑一边发出猪鼻子的“哼哼”声,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一会儿,整栋大楼里仿佛只有他狂放无边的笑声,要不是身上疼得没有力气,林雪绝对把他按在地上狂扁!
终于笑到没有力气,强子抱着一包薯片,倚在办公桌隔间上,气若游丝地说道:“放心,你这三天特别安静,一点没麻烦我们。”
“你是说,我没……”
“对,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排泄,照顾你是件非常轻松的事!”强子用食指抹掉眼角的泪花,抓了一把薯片放进嘴里大嚼着,指着林雪接着笑,“知道刚才你脸有多臭吗?你肯定以为是秦少帮你处理的,对不对!天啊,那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我现在想去厕所,行不行啊!”林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难受,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羞愧难当。强子虽然还没笑够,甚至一看到林雪的脸,嘴角就往上扯,但他也知道林雪确实生气了,而且确实想去方便,所以还是站起来扶着她往厕所走去。
“我们秦少臭毛病一堆,但有两点好处,让兄弟们愿意跟着他混:一是他重义气,绝对不干对不起兄弟的事;二是他讲道德,绝对不干趁人之危的事。”强子一边扶着她往前走,一边在她耳边循循善诱。
林雪“扑哧”一声笑出来,牵动着伤处针扎般疼痛:“‘讲道德’?这种词亏你用得出。”
“那怎么了,我说得可是实话!”强子相当自豪地强调。
“重义气”?林雪冷笑着往前挪动。
在她被送去地下实验室做小白鼠的时候,他的“重义气”在哪里!还是说,他宁愿对不起自己爱的女人,也要对得起他那些嗷嗷待哺的兄弟!原本被秦羽超的温柔和曾经的甜蜜所融化的冰山,重新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壳,她向自己保证,绝不让意外再次侵袭她的内心!
厕所里没有灯,光线很是昏暗,林雪将强子赶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上面是几个相当俏丽的蝇头小楷,写着:“知你伤重,未愈前万勿出现,切记切记。”净无这手毛笔字写得真是漂亮,以至于林雪初时只顾着欣赏,竟忘了理解这些字组合在一起的内容了。等她终于想起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净无这是什么意思?暂时不要过去?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