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镇总兵府,袁崇焕坐在毛文龙本该坐的主位上。
而吴三桂则站在袁崇焕身旁,怀中抱着用黄色丝绸包着的尚方宝剑。
毛文龙坐在袁崇焕左手边,一脸疑惑的看着袁崇焕,“袁督师,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袁崇焕轻抚着胡须,缓声道:“朝廷正准备反攻辽东,特让我来巡查一番。”
“朝廷准备反攻辽东?这是真的吗?”毛文龙一脸纳闷的看着袁崇焕。
现在反攻辽东,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啊。
现在已经入冬,辽东之地苦寒无比,这怎么能用兵呢?
反攻辽东当然是假的,是袁崇焕为了打消毛文龙疑虑而使出的障眼法。
“毛总兵,朝廷反攻辽东是必然的,只不过这反攻的具体时间嘛,还没有说。本督估计着,最起码也得等开春之后。如今本督巡查东江镇,正是为了日后反攻辽东早做打算而已。”袁崇焕看着一脸疑惑的毛文龙,缓声说道。
毛文龙长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我就说嘛,这到了冬天,辽东之地大雪不断,人马难行,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反攻辽东呢。以我之见,想要反攻辽东,最起码的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如今朝廷说反攻辽东,是不是急了点?”
“毛总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这些当臣子的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莫不是毛总兵心里还惦记着其他的事情吗?”袁崇焕眼睛眯了起来,如同锋利的刀一样,直插毛文龙胸口。
毛文龙似乎被袁崇焕说中了,直接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呵呵,本督和毛总兵开玩笑的。像毛总兵如此忠心体国之人,心中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事情呢?毛总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袁崇焕看向毛文龙,别有用心的问道。
毛文龙乃是一介武夫,心中的花花肠子怎么能比得上袁崇焕?
“是是是,袁督师说的没错,说的没错。”
“三日后,本督准备检阅东江镇的兵马,到时候你可要将你的强军拿出来,听到没有?若是你的兵马不成样子,到时候可别怪我报上去。”袁崇焕冷着脸,沉声说道。
“是是是,袁督师说得对。”毛文龙心不在焉的道。
看来这袁崇焕应该是来找茬的,这我也就放心了。
弄清楚袁崇焕的来意之后,压在毛文龙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可袁崇焕真的只是来找茬的吗?
……
三日后,袁崇焕领着吴三桂如期而至。
东江镇的校场之中,此时已经站满了东江镇最精锐的兵士。
东江镇最精锐的士兵在袁崇焕的眼里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从辽东逃亡过来难民,怎么能比得上训练有素的关宁铁骑?
袁崇焕看着校场中不太整齐的兵士,脸上满是虚假的笑容,“毛总兵,你这兵马还挺威武的嘛,看起来颇有一番气象。怪不得你当初能在后金腹地三进三出,杀的建奴找不到东面西北。有如此强军,能打胜仗也不奇怪。”
袁崇焕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毛文龙一听袁崇焕这话,心中不禁暗喜。
“咳咳,袁督师,我的这些兵马和关宁铁骑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袁督师莫要折煞在下了。”毛文龙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满是欣喜之色。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话虽如此,可你这些士兵却有大问题啊。”袁崇焕轻抚着胡须,语锋一转。
毛文龙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袁督师此话何意?”
“你这些兵马看似强壮,可脚底轻浮,更有甚者还不停的打着哈欠。”袁崇焕指着兵士当中几个东倒西歪的士兵说道。
毛文龙顺着袁崇焕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道:“袁督师,你不知道啊,我东江镇的士兵多,可皮岛的面积小。只能靠着朝廷的军饷养活兵士,可这朝廷的军饷又太少,实在是不能全部照料过来。所以,有些兵士难免吃不饱饭。”
“竟有此事?”袁崇焕故作震惊的问道。
毛文龙看着袁崇焕那一张惊讶的脸,真想上去直接撕了。
有没有这事你应该更清楚,你现在摆出这种脸色给谁看呢?
话虽如此,可毛文龙还不得不配合着袁崇焕。毛文龙说道:“是啊,督师大人,我们东江镇难啊。”
袁崇焕轻抚着胡须,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样吧,以后朝廷给辽东的军饷,我可以做主分给你一些。务必要让你东江镇士兵精力充沛,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朝廷反攻辽东的计划。”
毛文龙闻言,瞬间喜出望外。
“督师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本督一言,驷马难追。本督要是骗你,天打雷劈。”袁崇焕装作郑重的样子,义正言辞的道。
毛文龙一听这话,不怀疑有假。急忙叫过毛承祚,让他去准备酒菜。
按理来说,对于袁崇焕说过的任何话,毛文龙都应该斟酌一番,可为什么对于袁崇焕这句话,毛文龙却直接相信呢?
这是因为袁崇焕乃是辽东巡抚,是皇上钦点的辽东督师,再加上有这么多人围观,毛文龙不相信这袁崇焕会在这种场合拿这种话来诓骗自己。
袁崇焕看着准备离去的毛承祚,急忙道:“毛总兵,我看那边的那座小山不错,要是在上面饮酒作乐,岂不是幸事?”
袁崇焕指着两里开外,靠近海边的一座小山。
“袁督师说的不错,那座小山乃是皮岛上最高的地方,站在那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