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亡正是城中守军用一窝蜂万人敌等火器趁着宣镇兵马一时不备造成的。
赵文看着李小三,开口道:“传令下去,对于此次的伤亡,我要这些千户都给我写一个章程出来,让他们自己分析分析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将整个太原府拿下之后,让他们将章程递给我。
别给我说是因为守军所使用的一窝蜂等火器造成的,这不是产生伤亡的主要原因。
虽然咱们现在一直凯歌高进,但不能因此狂妄自大,这次的伤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能压住心中的烦躁,还怎么治理天下?”
虽然现在已经入秋,黑夜也开始长了起来。
但是在守军紧张的心态之下,黑夜却非常的短暂。
城中剩余的那些守军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们生怕宣镇兵趁着夜色进攻过来,将他们全部击败。
这些人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度过了一个晚上。
当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的时候,在赵文的命令之下,宣镇兵马开始行动了起来。
空气中的水汽还很凝重,很多士兵的脸上都是湿漉漉的。
他们三五成群的躲在街道上,吃着生冷的罐头。
一刻钟之后,一个宣镇兵千户拿着一把信号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信号弹冒着橘红色的火焰直插天空。
发起进攻的信号响了起来。
早已做好进攻准备的士兵看着天空上的信号弹,一脸兴奋的在总旗官的带领下接着朝着街道中进攻而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修整,这些士兵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们拿着武器,朝着太原府城街道中残留的守军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整个太原府都喧腾了起来,枪声和爆炸声不停的响起。
守军的防御也在不停的收缩,守军的兵力也在不停的崩溃。
当太阳升到正空时,城中的剩余的守军被逼到了巡抚衙门的防御工事后面。
“报!西边主街道崩溃!”
“报!衙门前方第一条街道崩溃!”
“报!……”
一时之间,巡抚衙门中不停的有传令兵进进出出。
吴甡站在巡抚衙门大厅的主位上,一脸焦急的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可恶,可恶啊!”吴甡一脸阴沉,不停的喝骂着。
李天贺站在巡抚衙门外面的防御工事后方正在督战。
他看着从四面八方向着这边涌来的溃兵,以及溃兵身后追赶的宣镇兵马,脸色大变。
“太原府要彻底失守了!”李天贺暗骂一声,急忙领着家丁朝着衙门跑去。
“大人,守不住了,赶紧撤吧!”
李天贺一脸焦急的站在衙门中央看着吴甡。
吴甡头上开始有冷汗流出,他指着李天贺,“真的守不住了吗?”
李天贺重重的一点头,一脸急色的道:“大人,是真的守不住了,守军全线溃败,被叛军压缩着朝着巡抚衙门而来,咱们守不住了。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人是亲自和叛军交过手的,对于叛军有经验,朝廷需要的就是对付叛军的经验。大人,朝廷是不会轻易对大人动手的,撤吧!”
“本官乃是山西父母官,牧守山西一地,这个时候正是本官和山西共存亡的时候,怎么能因为怕死而逃命?”吴甡脸上的慌张之色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
他看向旁边的陈德海以及李天贺,“两位将军,不光是本官有对付赵贼的经验,两位更有。
本官就不走了,两位将军走吧,你们莫要再劝我了。
国朝养士三百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本官势必要和太原府共存亡。”
吴甡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脸上的坚毅之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看着吴甡视死如归的样子,李天贺和陈德海不用想也知道吴甡想要干什么。
“大人,此时寻死乃是弱者所谓,大人乃是文武双全之才,不能因为一城一地得失而自暴自弃啊。”李天贺跪在地上,冲着吴甡连连磕头,不停的劝说着。
可是吴甡却毫无反应,他端正的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一脸平静的看向大厅外面。
喊杀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外面的宣镇兵马已经来到了巡抚衙门构筑的防御工事之外。
“前面就是巡抚衙门了,只要拿下巡抚衙门,整个太原府就被咱们彻底的拿下了,弟兄们,给我轰开前面的沙袋和砖瓦!”
一个千户领着自己麾下的人马,处在防御工事北面,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在防御工事的后面,收缩进去的守军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他们要开炮了,他们要开炮了,怎么办?咱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小兵看向自己的百户长官,一脸恐惧的大喊。
百户官声音也有些颤抖,“守不住了,守不住了,不如投降吧!”
话还没说完,几道凄厉的叫声响了起来。
几发火箭弹朝着这边急速飞来。
百户官瞳孔骤缩,直接往地上趴去。
“嘭!”
火箭弹落在了他前方的沙袋上,在爆炸的一瞬间将沙袋炸的四分五裂。
“快跑啊!”
百户被爆炸时的震动震的胸口疼,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前方气势汹汹,顾不得投降,急忙调转方向,朝着后面的巡抚衙门逃去。
防御工事在40火的轰炸之下,开始层层崩溃。
收缩回来的兵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