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去,天蒙蒙亮!
“驾,驾!”十匹快马在路上奔驰,他们距离郭知运的所在不足三十里,不过现在没有马来更换。
他们只能换骑自己带着的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同一时间,另一支三千人的大部队也在跑,一人四骑。
他们路上没有找驿站换马,每天让马间歇着休息一个时辰,人也趁机休息。
这是飞骑,他们把五千十六卫的人远远甩在后面。
他们的马更好,他们也更强。
郝灵荃带着五千人,一人双骑,快不起来,他们同样带了给前方的一些物资。
路上喂马都是找驿站,十里一驿,在一个驿站一部分马吃东西,到下一个驿站,另一部分马吃东西。
驿站的人快哭了,最近太忙了。
他们的草料不够,找百姓帮忙送,给钱。
百姓知道前面在打仗,谷物和盐,按照正常价格收钱。
送精料的时候,顺便带上一大捆子草,不要钱。
因为他们出门到驿站,也是免费吃黑面包、喝汤。
大唐在打仗,驿站有需要,自己就帮个小忙。
“这一大捆子草,可把我爷俩给累坏了,给你们。”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带着二十来岁的儿子给驿站送草。
他俩早上天刚亮,带着镰刀去割草,打上捆,背着一步步走到驿站。
“冯老五,我记下了,以后你送信和东西,我不收你钱,我在账上写清楚,你按个手印。”
守驿站的亭长拿过来统计的本子。
冯老五摇头:“不成,谁知道正常的情况你会不会少收钱,然后用手印来顶,这样就贪墨了。”
他指得是对方应该收两钱,告诉没送过草的人收一钱,但需要按个手印。
这样亭长就可以自己留下一钱,把东西免费送,给上面报账的时候用手印说话。
“我能干那等事情?被发现了会掉脑袋。”亭长满脸委屈。
他现在收入高,驿站管得很严。
而且据说上面有什么计算的方法,能够知道哪个驿站情况不对。
有着好收入,为什么要干掉脑袋的事情?
“干不干的我哪知道,你留着草吧,我爷俩给驿站送草,又不是想着要好处。”冯老五还是摇头。
“爹,不是说打赢了,以后咱们吃羊肉便宜么?”冯老五的儿子在旁突然出声。
“就你话多。”冯老五拍儿子脑袋一下,转身离去。
亭长目送父子二人走远,提笔写:冯老五送草六担,其他百姓合计送草千余担,本驿草料充足。
写完,他找个简单的信封装好,也不漆封,交给驿卒:“送出去,到下一个驿站,入长安。”
“好咧!”驿卒把信揣怀里,根本不去骑马,喝几口汤,一路正常速度跑着去下一个驿站。
十里路而已,跑一跑就到了,休息下再跑回来。
事情不着急,等一个个驿站的信息传递,那边会攒几天,骑毛驴送进长安。
驿站的人舍不得动用牲畜,万一有急事,需要牲畜,耽误时间,就是延误军情。
……
日头渐渐高,逐渐向中间走,报信的十人终于抵达。
“报!长安急报。”一封快报送到郭知运的手上。
十个人被架着去休息,马也开始放学和喂水。
“李易命我等佯攻佯动。”郭知运看完,递给张忠亮。
张忠亮扫一遍,把信给王君葵:“张孝嵩来了,带走我一个热气球,我以为他会赶过来与我们汇合。”
王君葵看完,折起信:“看样子张孝嵩又跑了,单独作战。”
“佯动,不要把张孝嵩考虑进去,又得把他考虑进去,准备随时发动真正的进攻,晚上只要不下雨,热气球始终升空。”
郭知运全明白了,张孝嵩跑出去寻找机会,李易不想让这边把张孝嵩计算再内。
有的事情是不想计算就不计算的?张孝嵩万一夜晚偷袭,自己就得配合进攻。
见友军动,却隔河想望而不助,岂不是说自己很笨?
张忠亮跟着说:“别处先不用管,盯住扎西库热的这个部分,只要突然慌张调动,或者后撤,立即渡河强攻。”
三人商议完毕,开始部署。
一个个新制作好的筏子被扔进水中拿绳子拴住,更多的骑兵拖着筏子过来。
营地升起炊烟,各种物资堆在河岸上。
传递命令的马在跑着,每到一处双方集结兵力对峙的河边军寨,这个军寨就把东西向前运,同时筏子下水。
筏子的数量其实不够,吐蕃不知道。
他们每一个地方看到大唐军寨有所行动,马上派快马报信。
整个对峙的地方长几百里,双方在次陈兵二十万。
二十万中,大唐贡献的数量比吐蕃多。
蜀地在源源不断往前面送东西,长安那里的轮船的第一批还没到。
等第一批轮船抵达,后续便能连上了。
“建驿站,从这里到陇右的驿站,同样十里一驿,马过来跑不动了。”
吃完午饭,郭知运四人出来看到将士们在埋一匹马。
马身上有血,放血放的。
放血的时候还活着,还喝水,结果没能挺住,终究倒下。
将士们不想吃,开始刨坑,要把马安葬。
见此,郭知运心下难过,吩咐按照大唐的办法,多建驿站。
秦离过去拿起军工铲,帮忙一同埋马。
一锹接一锹的土落在马身上,有的士兵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