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安静得出奇,静得可清晰听见窗外田野上成片鸣响。窗口熏风揉起阵阵麦浪。
室内唯一看到有生气的是几盆绿萝、水竹的绿色植物,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田露拿起小型喷水壶,喷洒上去,叶像一把把雨伞,挡住了绵延的水滴,绿植的存在,反复衬托有生命的存在。
看着亲手培植的绿植慢慢枝繁叶茂,格外有成就感,陪伴了她两年的植物,倒是有着几分感情,闲暇时总是凑过来拨弄拨弄叶子,像是在抚摸小动物般。
她的办公室设在楼层的最西端,平时没什么人经过,无人问津。
门半掩,不到十个平方的空间里除了她,就没有任何人叨扰了。
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按着鼠标,打着永远也打不完的字。同一楼层同事各自忙事,门也是半掩,基本不串门,偶尔传来几声男士的咳嗽声,或打电话的回音,或座椅移擦地面的声音,除此之外,万赖寂静。
听田野的蛙叫,也只是把窗户推开,才能夹杂着车轱辘声一起混入耳里。
仿佛世界唯我独尊独大。徜徉在自我空间无法自拔,肆无忌惮地做幼稚举动,跳几支疯狂鬼步舞,“浪”着甩长发,不用担心别人笑你发什么癫。
枯燥、无趣的工作周而复始,工资“涨不死、饿不死”,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工作,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工作下去,这种养尊处优的状态一晃就是两年。
看上去较为清闲的文员工作,比那些有着人脉资源“神通广大”的人找的美差还要美,用当地的方言叫
可是她并不喜欢这份枯燥工作,在妈妈居秀的“威逼利诱”加洗脑,总算稳住田露,一干就是一年。
这天,对于田露而言,没什么特别,正校对着领导发过来的文案。
突然,听得走廊人声、脚步声由远而近,电脑上工作群发消息框不停闪动。
田露定睛一看,消息栏上显示:高新科技产业园(高新开发区)总部的新任总裁过来考察,请大家严格遵守工作纪律。
田露瘪着嘴,自语道:没脱岗、没离岗、没串岗就算是遵守工作纪律啦,又不会打架斗殴什么的,像教育小孩子,难不成外面的喧闹是因为来的是新总裁?
田露赶紧坐回座位,打开一个陈旧文档,手指敲打键盘,做着一本正经工作的模样。即便总裁视察,也会图得一副好口碑。
这时,楼道拉响火警,警报广播传出:“各位注意各位注意,由于发生紧急情况,请大家保持镇定,请从安全出口有序撤离。
田露耳朵竖立,连忙走出门外,查探究竟。
走廊上火警灯不停的闪着红光。翁妃第一反应就是发生了火灾,面色立刻苍白,表情尴尬,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发着惨状:吗呀,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呢?
望了一眼走廊,空无一人了。她壮着胆儿巡视楼层,同事的门都关着。猜想,大概听见警报声,都跑走了。
田露哭丧着脸:“完了完了,大家走为何也不叫我一声,万一发生火灾,这15层楼梯够人下的呀。怎么办、怎么办?”
惊慌之中安慰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平时的心理训练都到哪儿去了。
腿,打着颤。火警,依旧尖叫个不停。
浑身顿生一阵冷汗。
走到电梯跟前,电梯的英文字母已显示一行红色英文字,停止使用。
“妈呀,这要绝人之路呀。”古露胸脯骤起骤伏。不管了,先走步梯再说。
她立刻找到步梯以最快速度下楼梯。心里再说:老天让我这次活着,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工作,绝不惶惶不可终日。
由于跑得急,气息没跑匀,胸口一阵紧,跑到7楼时,实在跑不动了。她捂胸踹气,鼻子怂了几口气。
心想:奇怪,没闻见烟味,哪里出现了火情呀,也许是大楼发生了其它的事吧,不管了,逃命要紧。哎呀,怎么回事,我的眼前怎么发黑,看不见了呀,难道这是人们常说的要晕倒了吗?可我的大脑是清醒的呀。这怎么爬到楼底呀,还没等爬到楼底,就猝死了,不行,我得扶着栏杆缓一下。
不会是阎王爷来接我了吧~?田露再次哭嗓地自语。眼前一团黑,不如坐下吧。
过了不多久,听见脚步声。随后在她面前停下,发出男声:“喂,醒醒,田露、田露?”
还听见被人用手掌轻拍了拍,欲拍醒田露。
田露只觉这声音好熟悉,但容不得她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
那人见拍不醒田露,一把抱起田露前行。
田露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叫苦不迭:这要把我抱到哪儿去呀,待老娘眼睛看清楚后定不饶你。
听见那男生不多久后,把她放平在一个硬板上,给她倒了杯水,说道:“喂,你还好吗,喝一口水?”
见田露无动于衷,只好把她半托起,正要喂水给田露。田露平躺一会眼睛基本复原,大概是惊吓过度或心急过速造成。
她睁开眼见被男人将后背托起,如此轻薄自己,难道要对自己灌**药欲行不轨?
情急之下,田露一把打翻茶杯,将那男人用力往后一推。
那男人屹立不动,她的推在他的身上毫不起作用。
田露这才看清楚,张大o型口,惊讶道:“丁柯蓝?!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丁柯蓝白皙的脸透丝红晕,浅浅地一笑,温和地说道:“喂,我救了你耶,你恩将仇报,刚刚你晕倒在地样子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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