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艳快乐得像个小孩,速度极快,急于传递给落霞一个好消息。
“妈,你今天这么高兴,咱家有好事?”
“是啊,你想到不吧?”
落霞见母亲一脸喜色,猜测道:“与爸爸有关?”
“你说呢?”张明艳反而冷静了,不再那么慌忙。
“爸爸怎么了,妈妈你快点说呀!”落霞沉不住气,这些日子,这么长的时间,父亲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浑无踪影,时光都定格了似的,沉闷而乏味,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息。
“小孩子脾气没改,哈哈,你爸爸听说很快就要出来啦!惊喜不惊喜?”
“真的吗?太好了,我想死他啦!我们两人过的太艰难了!”
张明艳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微微皱眉,叹气道:“是啊,这么些年啦,你爸爸一个人孤苦无依,像是消失了一样,我每天战战兢兢,生怕听到可怕的事情,惶恐不安,这下子好啦,咱们的苦日子快到头了!”
母女俩一齐笑着,庆祝那个还没到来的一天:落霞爸爸扬眉吐气地归来,愉快地朝她们母女微笑。
想想多美好哟,爸爸呀,你快点回来吧!
妈妈为你心碎,我没你在一旁照顾,可怜得如一只单飞的大雁,说有多不幸就有多不幸!落霞不觉地落霞两行清泪,为爸爸而感慨,为苦难的家而忧思!
“好消息不是?干嘛哭丧着脸,笑起来,笑起来!”张明艳提醒女儿,她们不须再哀声叹气,需要的是等待而已。
“妈,你说得对,我知道不应该难过,可是一想起这么多年遭受的苦,我就想掉泪,妈,你呢?”
张明艳脸上残存着几滴泪,忙忙擦干了,说笑道:“傻孩子,激动也会掉泪,我不是为你爸爸高兴吗?我不难过,我非常开心,你呀也不许再提难过二字!”
“哦,好吧,绝口不提,一切都会好起来!”落霞声音沉着,眼中闪过坚毅之色。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来了?”张明艳瞧向女儿的眼光带着一丝疑惑。
“会是谁呢?”落霞瞧着母亲,也不知是哪一个来敲门。
走到门后,落霞问了一句:“你是谁?”
“你猜猜看。”
落霞脸上顿时一片喜色,忙着打开门,嗔怪道:“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你这么来了,人家还以为是个贼呢!”说完,扑哧一笑,高兴地朝老余看了眼。
老余进门之后,轻声说道:“阿姨在家么?”
“在呀,你害怕吗?要不先回去?”落霞开玩笑,望向老余的目光里满是喜悦。
“呀,是余同学啊,快点坐!你不提前跟落霞说说,都快到中午了,你让我如何招待呢?”没有责备,张明艳更多地表现出了热情与快意。
“不需要招待什么,我又不是陌生人,喝稀饭也是一样的!”
“我可不敢哪,落霞不得找我的事?”张明艳看着女儿,笑呵呵说。
“妈,你说你的,朝我看什么呀!我跟老余不过是熟人,关系也只是一般般!”
张明艳似笑非笑,看看老余与女儿,淡淡问道:“关系一般般?不需要特别招待?”
老余一下子脸变得通红,落霞开始缩手缩脚,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们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在我面前,就不要演戏了吧!落霞,你刚才还嘴硬,现在倒好啊,脸通红通红的,怎么解释?”张明艳快乐地揭发女儿的谎言。
“一时激动,爸爸要回来了嘛!”落霞遮掩着内心的尴尬。
老余却有些失望,忙说:“这么说来,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张明艳奇怪地看着老余,小伙子想告诉她们什么事,为何表情变成这样?还要说“你们知道了”?
落霞焦急地催促老余:“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最是急人,快点说吧!”
老余叹了一声:“说出来没意义啦!”
张明艳与落霞一起惊疑道:“为什么没意义?想说就说呗,话憋在肚里不难受么?你大老远跑来,肯定不是为了一顿饭吧?”
沉默半晌,老余遗憾地轻轻说道:“我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所以急忙赶来,可你们知道过了,落霞爸爸快放出来啦!”
“瞧你说的,我爸爸的好事,我们先知道不应该么?”落霞奚落老余,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点啊,自家事情自家不能先知道?
想了想,落霞明白了老余的心情,他是一片好心,故而第一时间赶来告知,谁知对方早已知晓,作为报信人,心情有点不爽自是情理之中了。
张明艳依然高兴地说:“余同学,让你大老远跑一趟,辛苦你了!虽然我们知道过了,但是还得谢谢你,毕竟关心我们这个家庭的人不多,你是其中的一个!”
母女一番劝慰,老余脸上好看了点,打起精神说道:“嗯,我们都盼着叔叔早些回来,他原本该在大学工作,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落霞握住老余的手,没半点羞涩,真诚地大声说:“有你这个朋友,是我一生的骄傲,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会经常感到抑郁。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我会感激你的!”
听着好像是要离别一样,老余愣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朋友之间本来无话不谈,替朋友分担点忧愁,是分内之事,落霞,你不要跟我太客气!”
张明艳看着两人的情态,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啦,又不是要分别,今后会长期相处,干嘛说些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