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后,胡芳舒了一口气,加上一句话:“同志们,要努力呀!”
“像你那样吗?比如说,真人说假话,连个脸都不要!”一个起哄声音响起,引得一阵哄笑,胡芳一时不知哪里传出,气得脸色煞白。
“是好汉,就站出来,背地里搞小动作,有意思么?”胡芳忍着气,尽量用平和的语音,温柔地朝人群中说道。
“是我,段三是也!”
胡芳不认识段三,诧异地望着他,转为恨意道:“我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家的人?你好好地跑来咒我,有道德没?”
“你是没得罪我,但是你欺骗了大家伙,我们全村人都不会容你!”段三不依不饶,不卑不亢回击道。
“我可以作证,这个年轻人说的没错!”一个浑浊的声音现出一股苍凉意味,一个邋遢、苍老的男人,摇晃着身体,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是谁?”村民们惊异地喊道。
胡芳一下子没看出来,似乎很熟悉,却无法说出名字,惊问道:“你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可是又想不起来!”
“那是啊,你这些年过得逍遥自在,没皮没脸的,自然不会再想起我来!我是胡玉,你能想起来了吧?”男人颤声说出胡玉时,胡芳禁不住一个趔趄,滑倒在地,心怦怦直跳,惶恐不已。
“哦,是你呀,我说咋这么熟悉呢?”胡芳缓慢站起,与胡玉开始相认。
“忘记我,你才能快活呀,祝福你好日子到头了!”胡玉冷笑着,发出尖锐的厉声。
胡芳失了心神,半天勉强稳住意志,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恨我吗?我们夫妻一场,互相放过对方,好吗?”
胡芳眼巴巴看着前任丈夫,恳请他在此时能绕过自己,给她一些薄面。
胡玉左右看看,便冷漠地大声嚷道:“你们认识这个女人吗?披着人民教师的皮,混进学校,祸害了不少人,你们都知道吗?”渐渐地变成了嘶喊,震怒。
人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胡芳,想着以往她的种种事,意识到也许这是隐藏在他们群体中的恶人,惊疑、猜忌、戒备,都围着面前这个女人,热烈地结合到了一起。
“蛇蝎心肠吧?为何她的丈夫这么恨她呢?”
“怪不得有人说她思想不纯,原来一肚子坏水!”
“女人抛头露面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到处风言风语,胡芳站立不住,再次摔倒,恳求胡玉:“你绕过我吧,当年我也是没办法,才被迫与你分开,你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过我好吗?”
胡玉面色冷峻,不为所动,“饶过你?你当初可曾饶过我吗?你与别人厮混,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呵呵,现在在人群面前,求我让我放过你,你的皮到底有多厚啊?”
胡芳突然站起来,大骂道:“你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大家伙儿听我讲啊,他可不是什么受屈的主儿,当年把家赌没了,我实在过不下去,才求着他的本家,同意我俩分开,各走各的道,没曾想他腆着脸,找回来了!”
老余快步走出,来到胡芳跟前,怒斥道:“胡说八道这些天,你的这位前任丈夫到处说你的不是,说他来这里就是要你出洋相。不然的话,他有必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你又是哪个?跑出来说胡话!”胡芳咬住老余,“看热闹不嫌多事,是吧?他胡搅蛮缠,你也跟着胡闹,真以为我好欺负?”
胡芳一个女人对付两个男人,表现得特别从容,站直了身体,先前的一丝愧疚完全消失不见,她是遇强则强吧?
村里书记戴华夏赶来,忙忙问道:“怎么啦,小胡?”
胡芳像见到了大救星,“书记呀,你再不来,这两个大男人就会撕了我,一老一小的莫名其妙地攻击我,说我是个坏女人!”
戴华夏脸上不好看,生气地吼道:“你哪里来的,闹什么事呢?还有,余成我告诉你,耍弄你的才华我管不着,但你想非礼胡老师,我就不会客气!”
“非礼?”老余差点气哭了,他要非礼胡芳?哪跟哪啊?
落霞急匆匆来到戴华夏身边,不满地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大小伙子,长得很帅的小伙子,要去非礼一个中年妇人,也太好笑了吧?”
“好笑?你觉得好笑,我可领教了!”胡芳眼珠骨碌一转,继续说下的没假!这小子别看长得还行,一肚子坏水,经常盯着大姑娘看,一会儿盯着人家的胸膛,一会儿盯着人家的后方,邪乎得很!”
老余气得想扇她耳光,落霞用眼神示意他镇定,才忍住一口恶气。
“做人嘛,堂堂正正,来的人胡闹,咱们可以不计较,你一个有文化的小伙子,也跟着闹事,就不大地道了!我对胡老师十分了解,她有时大方些,不大拘束,但她是个好老师啊,学生、村里人,谁个不夸她?”戴书记振振有词,却有人笑出了狗叫声。
胡芳拉着戴书记,哭喊道:“书记呀,你要为我做主哦!今天大概撞邪了吧?一个个都要找我的事,或者与余成有关,他唆使一帮人来坑我!”
戴书记冷笑一声:“谅他们掀不起来风浪,你做你的事去!我会主持公道,不像话,闹得忒不像话了!”
老余、落霞面面相觑,怎么也么想到精心安排的一场好剧,竟会如此凄凉收场。
胡玉悲苦不已,喊住戴书记:“你是书记?好啊,你来主持公道,她背叛我了,该怎么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