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吼乱叫!爸爸让着你,后来也对我说过,你的性格得改一改,大家不能老是听你一个人的,家庭不能一边倒,那样会使家庭陷入不幸!”
“你爸说的,你怎么不早点说?拿你爸的话,来压你的妈妈,不无聊么?”张明艳气得不轻,浑身颤抖个不停,想不到落霞会利用父亲的原话,来进行反击。
“不是我要对付你,而是你这人太过分!爸爸在日时,你凡事都要高一头,他无奈之下才同意的,可现在你别想那么对我,我不买账!”落霞声音不大,却带着力道与狠劲儿。
张明艳发现,女儿不同于丈夫的地方在于不懂得谦让,落霞是不会在乎她是否伤心、难过或者气愤之类的。
“这么说,许多年下来,被我压迫久了,你不想再接受我的安排了,是这样吧?”张明艳脖子上青筋暴出,脸色赤红,双眼含怒,不明白女儿为何如此喜欢同她顶牛。
“妈,你觉得别人做的不好,可你想过你自己吗?你怕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防止你疑心,有意让着你,可惜你还是不当回事,变本加厉地管着一家人,做出完全属于你一个人的决定。但我没必要迁就你,我的人生也需要你来安排!醒醒吧!”
张明艳懵了,我的女儿叫我醒醒,我睡着了?
反应过来以后,她愤怒异常,声音大到了极致:“你看不惯我是吧?那好啊,以后上学就上学,没事不要再回来了,我全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走远远的!”
“真的么,我求之不得!”落霞不愿意服软,对待母亲的蛮横,她可没有父亲那般宽宏大量,你叫我朝东,我偏要朝西,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能啊,好吧,全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张明艳气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把这几个字说完,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落霞看着母亲的表现,有点心酸,但是不想因此妥协,硬着心肠,一句劝慰的话也不说。
张明艳只是哭了一两分钟,很快停下,无比压抑地问道:“这么说,你以后都要自作主张了,再也不想听我的建议了?”
“妈,你想错了,我可没有那样的想法。不过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再干涉我与老余之间的事情,要不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我这人就这性格,妈妈,你是知道的,我们互相容忍一点,好吗?”
“不好!”张明艳断然拒绝,哼,跟我谈条件,没门!
“随你好了,反正老余是我的最爱,谁都不能阻止我与他在一起!若是逼急了,我就再也不会这个家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与从落霞嘴里说出,张明艳感受到的效果明显不同。自己说出来,可以当作一时的气话;可女儿一说,就似乎有人在挖她的心,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痛感,不是他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你就这么不爱这个家吗?我把你辛苦养大,你就要这么拿话来气我?”质问声中,含着热泪,张明艳对女儿太失望啦。
“是您逼我的!”落霞话语硬气,声音却微微颤抖,表情也显得很难看。
“呵呵,你要是不爱惜这个家,随时可以离开,我不再拦着你!”张明艳声音更低,有气无力地说,心情十分复杂。
落霞不想加重母亲猜疑的心思,反而平静了许多,“妈,你又生气了,何必呢?”
“能怪我吗?你说的话不气人?”张明艳感到委屈,女儿越大越不听话,完全没把自己的亲娘当回事,压根不听劝。
落霞默默注视着母亲,心里也不大舒服,好久才轻轻地问:“妈,这些年你尊重过我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考虑过我的真实感受么?你一味要求别人如何如何,但是你从来不对自己提出任何要求与限制,公平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对自己提要求,我不说就代表没有吗?”张明艳无可奈何,“这些年远离胡芳,照顾你爸和你,不就是我对自己最大的要求吗?怎么了,你一点都不领情?”
“我怎会不领情?可你把你的好,建立在别人无条件地服从你的命令上,这又合理么?不说别的,我的恋爱是我的自由,你有权利阻止吗?”落霞哀怨地说道,看着母亲略显沧桑的额头,心疼地低下了头。
“看我做什么,心疼啊?”张明艳挖苦道,“你天天跟我吵架,还担心我衰老么?哼,恐怕什么时候我死了,你便开心了吧?”
落霞的心脏狂跳了几下,“你别说这些丧气话好不好?谁家没有矛盾,干嘛把死字挂在嘴上呢?你以为哪一个喜欢同你吵架,你想过没有,都是你找别人生气,才慢慢吵起来的!”
张明艳没有反驳,觉得说的倒也符合实际,大部分的争吵都是她先挑起来的,确实要负一定的责任,可是她又不是为了自己,想了想,又不愿意服软了。
“妈,您想明白了吗?不是我要和你过不去,你这人喜欢找人麻烦,还一味地怪别人,人家能不烦你吗?”落霞好好讲道理,希望母亲能听进去一点点。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喽?”张明艳眼中重新注进讽刺因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落霞。
落霞哭笑不得:“算了,一提意见,你就这个样子,我无话可说,以后也不说你了!”
“知道就好!”一个强悍女人的形象再次树立起来,张明艳说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许是感到没意思,问题没解决,总是在无谓的细节上争吵,落霞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