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惠还以为要等很久呢,这个等等,她回房间,连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敲门了。
梳洗好,穿上曹雪悟之前就准备好的衣服,因为是女装,看着春惠等头发干后,正要梳头发,顺手就给她弄了个发髻,好在这个梳妆台上的箱子里女人家基本需要的东西都有,等装扮一新,别上了她唯一一支在夏国得到的玉簪子。
月夜满意地收手,道:“你也太朴素了,也该去买买女人家的东西了,哪有女人家只有一个首饰的。”
“那也得有钱才行啊。你让我这两袖清风上哪去买想要的东西啊。”他以为她不爱漂亮嘛,他以为她就想土头灰脸嘛,她也是女人好不好,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吗?除非情况允许她臭美。
“冬梅姑娘好。”
“冬梅姑娘早上好啊。”
春惠再次开门,打算去外面逛逛,坐了几天的鸢鹤,脚不能伸开,关节都痛了,就听得院子里一阵的问好声。
“早上好。”
一声柔柔地嗓音,春惠就看来从拱门提着篮子走进来的美丽姑娘。
院中一棵冬梅开得正艳,白雪压在树枝上,压在娇嫩的花瓣上,冬梅依然开放着,连着将雪都染上了淡红。
走来的冬梅姑娘,脚下踩着白雪,长发披肩,简单盘着髻,用根木簪子挽着,毫不起眼的瑰红色衣裙,虽是一身时下最为普通的姑娘打扮,却掩盖不了她的气质,如这冬梅傲雪的气质。
清晨的风一吹,两位姑娘的长发都飘动了起来,一样的衣服款式,颜色不同,春惠是一身粉色,一样的发型,别在头上的簪子不同。
这也是春惠跟冬梅的第一见面,两人都是微愣,都在暗赞对方的美丽。
冬梅对春惠一笑,带着牵过她身旁看愣了小梅,“走吧。”
小梅走时还频频向身后看来,小声地说:“姐姐,那位姐姐跟你好像。”
冬梅轻轻一笑:“别胡说,那位姐姐可比姐姐漂亮。”
他们走过院子,春惠才出声道:“月夜,那位姑娘,她是妖人嘛……”
“亏你看得出来,她是梅花精,对人没有害。快走吧,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嘛,还傻愣着,太阳要下山了,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春惠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只是觉得她不是人,那种冷艳的感觉跟这棵梅花树一样。
春惠又问:“难道就是门前的那棵梅花修炼成的精?”
“你是瞎猜的吧,真是,能修炼成精的梅花少说要百年以上,就你门口那棵撑死不过七八年。”
春惠和月夜渐渐走远,曹雪悟哈着气打开了窗户,而刚刚春惠就是跟月夜嘀嘀咕咕地走过。
曹雪悟打了个喷嚏,面色有些难看地倚在窗口,看着春惠走远道:“心家的这位媳妇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又是一笑:“看我说的,能作为以后心家当家主母的人还能是普通人嘛,两袖清风嘛。”
白装素裹的世界,之前来到冬国只是瞄了几眼,不曾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突然觉得这街上还真是干净。
当然这是早上人还少,街角的雪都未曾被污染过,而这一切也都是表面见到的,春惠以后才会明白被这干净的纯白所淹没的另一面,其实是白骨森森,漆黑一片没有未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