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何氏惊道。
——
“橼儿,为何哭哭啼啼?”
太傅府,深宅大院,亭台楼阁飞檐大厦与大司马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钱香橼离开司马府之后,抽噎不止,回到家中也是如此,终于惊动家中老太太,来询问情况。
这老太太头顶重发,年过花甲竟无有一根白丝,气度高贵,语调高亢。
“奶奶,您就不要问了。”
“哼,谁人敢欺负我樊铁花的孙女,说来听听!即便是皇族小子,我也要去找曹太后那里理论一番。”
钱香橼把今日遭遇与奶奶说了,老太太面沉似水。
最近十几年,钱氏家族几位长老一直在商议,主要议题是:没有军队撑腰,钱家迟早沦为鱼肉刀俎。
前几代皇帝割地赔款,倒是换来一些安宁日子,可如今这两代皇帝则不然,简直有一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气势。
这般恶斗下去,无外乎两个结果,要么被外国吞并,要么大梁朝平定四海,可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是钱氏宗族希望看到的。
正如钱家族长说:一旦大一统,我们钱家就会彻底失去价值,到时候就成了皇帝眼中钉肉刺,肯定要除掉我们,没有军队撑腰,恐怕无有后路可走。
包括樊铁花在内,钱氏家族绞尽脑汁,希望弄到军队,让钱香橼与唐家联姻,也是其中一步棋。
“这件事,你打算怎样处理?”樊铁花冷声问道。
“我必须搅黄这件事。刚才我去长乐公主府,与赵翡说了这事,又去找司马念茹,让她也知道知道。”
老太心里一动,却面不改色道:“你去找赵翡,我倒是能理解,可你去找司马家闺女,又是何意?”
“他唐家儿子干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钱香橼止住抽泣,眼神阴狠,冷冷道:“我要让司马念茹去宫里找赵翡,一起搅合这件事,待搅黄了,我再与唐家计较。”
闻言,铁面老太松了口气,点头道:“这才是我樊铁花的孙女,做事有办法有魄力,很好,很好。”
随后老太走了,俊俏女子一头摘到床上,蒙头痛苦:“我盼你回来,日日盼,夜夜盼,就盼到这个结果,唐潇,你的心好狠。”
——
“奶奶的,不借就不借,你骂什么人?”
唐虎去与马夫借草料,却被马夫驱赶,唐虎大怒,扯住马夫脖领,轮起拳头做欲打势。军营很大,他们没去登州营马厩,而是跑来了最西边的兖州营。这样一来,马夫很少能看到他们。
“我哪里有骂你,不过口头禅罢了。”马夫被庞然大汉扯住脖领,有些心虚。
唐渊突然跑过来,伸手拦住唐虎,大喝道:“张大飞,你这憨货,快松手,敢殴打马夫,看我如何收拾你,关二,进来干他!”
话音未落,化名关二的陈豹闯了过来,抓住唐虎胳膊。
唐虎怒骂,与陈豹厮打一处,顺势把手中马夫一丢,马夫竟然倒退一丈有余,幸亏唐渊反应快,快步将其扶住,扭头狠狠瞪了唐虎一眼,唐虎被陈豹推到门外去了,外面传来一阵骇人拼斗声,把马夫吓得脸色惨白,想跑出去通报长官,却被唐渊拦下。
不久后,唐渊抱着一捆干草走了出来,给藏在角落里的陈豹唐虎使了一个眼色,一起小步快跑躲开马夫视线,喜滋滋道:“办事,就要软硬兼施。唐虎,你戏演得不错,立功不小。”
马夫哪里知道这其实是一计,吃了暗亏,还觉得唐渊真是一个好人,记住好人的名字,叫刘小贝,宝贝的贝。
“嘿嘿,”唐虎一笑道:“我就说,咱家小凤那是轱辘子转世,心里全是弯弯绕儿。”
“轱辘子?”
“不是你说的吗,鬼什么轱辘。”
“那叫鬼谷子!靠!以后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回去絮窝!”
回到营帐。
“奶奶的,这点草也不够用啊。”唐虎咕哝抱怨。
陈豹、唐虎都是超大号的体格,那点儿草一分开,就不太够用了。
唐渊挠了挠头道:“刚才我听马夫说,距离军营不到二十里,有一个村子,那里卖草席,价格也不贵,不如咱们晚上骑马去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
“马能让咱们骑出去吗?”陈豹担忧道。
“找白教官说一声,我觉得没问题。”唐渊道:“只是我手里没钱,你们俩呢?”
陈豹唐虎对视一眼,都苦笑摇头。
三个穷鬼。
无奈躺下,唐虎觉得那点儿草没多大用,抻着脖子道:“哎,小凤,我知道你和扈家三丫头挺甜蜜滴,人家现在是唐琪将军身边的红人儿,手里一定有钱。要不,你去跟她借点儿?你看三弟我浑身是伤,这要是受了凉,你不心疼嗷?”
“你死不死?”唐渊骂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找扈兰花去了。最新网址:.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