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着大伙儿的面直接质问部队最高长官,这种情况往往只发生在紧急重大事件上,今天这件事已经完成,而且结果不错,他还如此态度,恐怕有些小题大做借题发挥。
马不彤欺负唐琪年纪小,以为唐琪会被他的气度震慑,却不曾想唐琪面不改色道:“本将知道监军大人想说什么。不过此时不是讨lùn_gōng过的时候。借着这次机会,趁热打铁,给几位崭露头角的新兵,上一堂课。”
“哦?”马不彤装作疑惑的样子,道:“军中最总要的便是功过二字,难道唐将军会不知道吗?”
“既然马监军一定要先讨lùn_gōng过,那么你先说。”唐琪正色道。
“好。”马不彤冷笑一声,长辈训斥晚辈的口气道:“中郎将大人此次行动,为何不事先通知我?”
唐琪没直接回答,而是一笑道:“那么监军大人擅自调动部队围捕岳普,结果打草惊蛇破坏本将的原有计划,这又当如何?”
马不彤皱眉,道:“本官作为监军,有权力调动部队,而不通过首官批准。”
唐琪道:“你带来的二百人,当然归你调动。哪怕你觉得我唐琪有谋反之嫌,也可以直接把你的监军团开到中郎将大帐这里。可问题是,你的计划十分唐突,未能抓获细作,如若不是我早有设计,亡羊补牢,恐怕今日你罪责不小。”
唐琪的后半句话,就已经把自己的责任撇开。她的意思是说,我的计划早就布置下去,结果你冒冒失失突然插一脚,导致细作逃跑,这时我采取应急行动,你距离不远,又不聋不瞎,我还有必要在那样的紧要关头跟你瞎耽误工夫吗?
马不彤听出了唐琪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却不服软,而是呛声道:“只是被你提前捉获罢了。你怎知我没在路上设置埋伏?”
“哦?”唐琪一笑道:“马监军也设有埋伏?可是,我派去烽火台那里的兵,没发现你的人出现过。难道,马监军还有其它传递信号的高招?如若有,还请监军大人不吝赐教。”
“我不想与你做无谓口舌之争。”马不彤失去耐心,怒道:“我只问你,这件事为何瞒着我!”
唐琪一拍惊虎胆,怒道:“马不彤,你好大年纪,岂能不知兵贵神速?逮捕区区一个细作,在这里跟我小题大做。我没问你的罪过,却反过来刁难与我。你是欺我年纪小吗?你可知汉时冠军侯几岁成名?”
“胡说,我有什么罪过!”马不彤瘦驴拉硬□,吼道。
唐琪站起,怒目道:“你贪功心切,瞒着我带领十人去捉岳普,结果三死两伤,同时还连累两名哨兵和一名百夫长教官殉职。这些事迹如若被我写进战报,你认为马总督和霍大帅会如何看你?”
马不彤额头见汗,皱眉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马不彤手下一群饭桶,把我的妙计搞砸。”顿了一下,又道:“我作为他们的首领,也有不察之责,我的错误,我会自己跟上级说。可你的错,也不能不写进去。哼!”
唐琪看透马不彤的心思,这老小子是想跟自己掰手腕,掏空心思挑毛病也要挑出唐琪的小错,要挟唐琪帮他隐瞒大错。
唐琪没跟马不彤继续计较下去,而是让身边人退出去,私下里与马不彤聊起闲天来。
后来也不知唐琪都说了些什么,马不彤喜滋滋从帐篷里走出来,然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唐将军,你明明可以搬倒他,为什么放了他,还在军报里给他记上军功?”
扈三姑娘跟唐将军混熟了,有些没大没小,说话间竟然还敢夹杂一丝情绪。
或许,这也就是女兵,如果换做男兵,早就被呵叱出去,打军棍了。
唐琪不怒反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个愣头青。把他撵走,再换来一个厉害角色,你以为对我是好事吗?有的时候,身边留几个饭桶,其实才是好事。”
还有一句话唐琪没说,马不彤是新兵训练总督马不方的亲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再说,现在山东道训练营还缺将近一千新兵没到位呢。唐琪恰巧利用这个机会,跟马不方要一些人来。
距离此地最近的河南道新兵营,据说已经超编,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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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当这个废物,连续两件事都办不好。”西门真森怒摔拐杖:“那还要他何用?撤职!”最新网址:.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