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立下三个赌,根据实际情况,你赢了一个,输了两个。”
“你少来,我赢了两个。”
两个少年将军,在大厅里扯皮,最后谁也没能得到银子。
“两位将军别争了,中郎将召唤开会!”传令兵站在门口。
这人怎么回事,这么没规矩呢,站在门口喊?
唐渊一看,竟然还是老熟人,扈大贵的侄子扈庸。
见到老乡,唐渊没怪罪扈庸的无礼,走到门口,拍了拍扈庸的肩膀道:“你小子命挺大啊。听说你渡河的时候受了伤,掉河里去了。后来打黄蝈勃勃,又被马给撞了,你都挺过来了。”
扈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老天爷眷顾。后来堂妹又找人,把我调到斥候队了。现在是一个通信传令兵。”顿了一下又道:“哎对了,堂妹现在正在铁匠那里呢,修铠甲。”
扈庸话里有话,他的意思是:我那漂亮堂妹现在不在将军身边,如果你想她了呢,现在就去找她。
唐渊表情木讷,嘴角扯了扯,不知说些什么好,他总不能直接说一句:你以为你堂妹是宝贝呢?谁都喜欢她?
唐渊喊上张努、陈豹、唐虎、纳兰信一起去开会。张努伤得挺重,可他还是让人抬着他去开会,为此唐渊还夸赞他两句,说老将军人老心不老,老当益壮。结果张努毫不客气地损了唐渊两句,小屁孩少拿老夫开玩笑。
唐琪端坐虎皮椅,屋里安静肃穆,众校尉、都尉长、都尉陆续赶到。
“咱们还有三天的粮食了。大家各抒己见,想想办法吧。”唐琪看起来不急不躁,口气轻松,好像她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似的。
众人不语。
由于打仗,担心封城,城里的百姓早就跑得七七八八了,虽然现在是大梁军队控制整个棣州,可百姓们还是不愿意回来,大量流民都抢着渡河,南下去山东。
此时粮食问题依然是最大的难题,唐琪整日愁眉不展,可开会的时候,却故作轻松状,问各位将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当时众人无语,纳兰信却说:“不如去德州,抢敌人的粮食,我知道他们的粮仓里,蓄积了最少三个月的口粮。”
很快,纳兰信就被讨伐之声给淹没了,都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纳兰绝扈三万人马驻守德州,你让我们两千个人去打德州?
这时纳兰信又说:“不如去沧州,在乐陵和无棣,也有敌军的蜘蛛网。”
众人又骂纳兰信:蒲察素甲的兵一点儿也不比纳兰绝扈少,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敌军故意打入我军内部的细作,想把我们引到虎口里去?
这时纳兰信不说话了。
后来,唐琪派兵去河里捞鱼,去山上挖野菜,哪怕是树皮,也要多准备一些在城里,万一粮食供应不上来,吃这些也能对付一段时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食,唐琪将军也没办法,只能想出这些馊主意,稳定军心,希望后勤部队能尽快把粮食送过来才好。
散会,唐渊先回师属第二团看了看,眼下还有一百多骑兵,九十多个步兵。
又去医馆看了看,还有二团的六七十名伤员。
“马颊河一战,打得惨啊。”他感叹了一句,回到院子里,喊上一名小兵,帮他扛着铠甲,向铁匠铺走去。
阳信到底是个县城,虽然当地的铁匠逃荒去了,可房子还在,工具也在,这里现在成了部队铁匠的落脚点,三名铁匠日夜敲打,修补铠甲、武器等。
旁边还有一些木工,在维修保养辎重车,抓紧时间制作帐篷,还到处去弄布匹,忙得不亦乐乎。
刚走到铁匠铺,就听到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刚走进门,迎头撞出一个女兵,二人都是急性子,差点撞了个满怀。
“唐渊?”扈兰花一笑道:“这么巧,你也来这里。”
“哦,我的甲被砍变形了,来修修。”
“拿来我看看。”扈兰花伸手。
唐渊摆了摆手,小兵连忙把铠甲递过去。这名小兵,名叫张嘎,是一个小机灵鬼,成天跟在唐渊身前身后。
一边展开铠甲,张嘎还说:“将军能打,打仗不要命,你看这铠甲,好多伤呢。咱家将军被提拔得快,好多人还不服气呢,却不知道这些都是用命换来的。”
“咳咳!”唐渊咳嗽两声,示意张嘎话太多了,那些铁匠和修武器、铠甲的人都听着呢,影响不太好。
可张嘎依然不依不饶地补了两句:“咳嗽我也要说,本来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看起来还挺委屈。
唐渊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好了,好了,你废话太多了,你出去吧,到外面等着去。”
张嘎走了。
扈兰花看了看铠甲,突然撇了撇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跟我上次比起来,也差不多嘛。”
看完了,睫毛低垂,目光斜视,把铠甲还给唐渊。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可唐渊却表现得不近人情,不懂女人心,嘴唇翘起,轻哼了一声,没搭理扈兰花,拿着铠甲去找铁匠了。
铁匠一看是sān_jí都尉唐渊,笑了笑,并没停下手里的活计,道:“请唐都尉等一下,现在正在给另外一位唐将军修甲呢。”
唐氏门阀里的唐将军有好几个,唐渊也不觉得奇怪。
人家的铁匠给自己家的人修铠甲,而且人家本来就是先来的,自己等一会儿,自然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这时扈兰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