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白恪,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
韩当的手腕差点被掐碎,在众人面前他没表现出疼痛,可回到病房之后,他却捂着手腕呲牙咧嘴。
这时鞠樊却挠了挠头道:“这白恪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掐住你的手腕?”
韩当懊恼道:“在我感觉,他最少也是中八品的战力。或许还不止。”
“难怪唐琪的新兵师这么能打。原来队伍里藏着高手。”鞠樊眯了眯眼睛。
韩当想了想:“这人只是都尉长的装束,看来在神策军中并不得志啊。”
鞠樊眼睛一亮道:“你打算笼络这个人?”
韩当道:“试试看,只要他肯开出条件来,咱一切都可以答应。你想啊,在咱们西门家族,有什么是二公子办不到的?”
“呵呵,”鞠樊得意笑道:“那是当然,咱们二公子,迟早是门阀首领,到时候封他个一军之将,也未必不可能。前提是,他果然是八品战力。”
二人轻声商量着,半夜的时候,鞠樊突然跑来唐渊的病房。
刚走进来,就神秘兮兮地一笑。
一个别派中郎将突然造访,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鞠樊也深谙门阀之隙,笑了笑道:“白天时候,我那搭档贪杯,得罪了唐都尉长。此时他已经醒酒了,打算设宴赔罪,还请唐都尉长赏脸。”
唐渊站起身,抱了抱拳道:“鞠将军亲自来请,好大的面子。不去恐怕不合适。但是呢,如果我自己去,在唐琪将军面前,我又不太好解释。根据您的等级,下官是不是应该通报唐琪将军一声,一起赴宴呢?”
“哎呀,不必不必,区区小事,两杯水酒,两碟小菜,怎么可以用来招待唐琪将军呢,不合适,不合适。”鞠樊压低声音说:“有些话,她如果在场,恐怕不太方便说。你放心,这一切都十分保密。只要你的两个兄弟不乱说话,咱们有福同享。”
自打鞠樊鬼头鬼脑地走进来,唐渊就觉得这个人准没好事,可他却没想到,鞠樊是来笼络人的。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如果自己不同意,反而扭头告诉了唐琪,那么这两个寄居蟹的下场可想而知。
其实这两个人也挺可怜,第一个打破敌军蜘蛛网阵的是他们,可如今竟然落得身边只有一百士兵,这次攻城,他们也参与到登城战斗,损伤了三十多人。而这两位将官其实也不含糊,都是亲自登城,还都受了些小伤。
本来他们就是肖飞派来的,肖飞这个人心思缜密,他曾想,万一唐琪走运,突破了西门,那么虎贲军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让这两个家伙跟在唐琪身边,一旦突破防守,虎贲军也有话可说。毕竟鞠樊也是一员中郎将,将来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肖飞完全可以说,自己用人也有功劳。
“这两位兄弟是我的拜把子哥们,他们十分可靠。”唐渊正色道:“不过您还是敲错了算盘,我们没打算离开唐氏。”
鞠樊顿了一下,“哎,唐渊,话可不能这样讲,好像我鞠樊挑拨离间一般。”鞠樊突然换了一张面孔,警惕的目光看着唐渊:“既然你如此想,那么我就不喊你过去了。”扭头就走,还轻声说了一句:“将来改变主意,随时去找我。另外,你可以透个话给白恪,如果他愿意,虎贲一二三五军,任他挑选一个。”
闻言,陈豹怒上额头,站起身就想出去逮住那小子,却被唐渊拦住,唐渊道:“二弟莫要鲁莽,待我把这事告诉唐琪,看她如何处置。”
唐渊安抚住陈豹,自己骑上马向中郎将公馆跑去,到了地方才知道,唐琪正在外面赴宴,据说是被肖飞请走了,马不彤陪着一起去的。
于是唐渊留在公馆,搬来一把小木凳,坐在门口,等唐琪回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唐琪近卫队长倪瓒走了过来,“唉?唐渊,你怎么跑这来了?”
“找唐将军有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唐渊注视倪瓒,据说这个人也是有来历的,他的父亲是祁东阳手下的一名副将,中郎将级参军,这样人的后代,由于两层关系,所以忠诚度很高,很值得信任。正所谓心有所属,不过如此。
于是唐渊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倪瓒。
听罢,倪瓒哈哈大笑,说:“这点破事,不用你说,唐将军也知道。哎,你知道吗,其实我和唐琪从小儿就认识,那个时候她还叫祁琪呢。也就是这半年刚改的名字。平时我一个不主意,还总喊错名字呢,闹得怪不好意思的。”
倪瓒突然把话锋转得很远很远,看来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唐渊哭笑不得:“倪大哥给我讲讲门阀里的事。我这个人土老鸨子什么也不懂,遇到□大个事儿就有些拿捏不准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你和虎贲副将韩当拔刀,这件事被唐琪听说了,当时她很开心啊。虽然按照军规应该处罚你,可只要对方没提起这件事,唐将军权当没听见。”
倪瓒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而且看起来没什么大心眼,继续道:
“门阀之争,更甚于军功之争。首先你要站住队伍。只要你小子不把韩当给宰了,唐琪都兜得住。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把他给宰了,如果唐将军想保你的话,她也可以去找唐振帮忙。只要大司马一句话,你小子顶多就是坐几年牢。到时候走出牢房,还是一条好汉。”
“杀一个人,在权势者面前,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