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看,纳兰绝扈的将旗倒了!”
也不知是谁,在唐琪身边吼了一嗓子,众人目光不自觉向北方望去。
果然,纳兰绝扈的黑鹰万夫长大旗,已经轰然倒塌,将军卫队也四散奔逃。
敌将一死,敌军军心不稳。
“集体冲锋!”唐琪挥枪喊道。
敌军在先锋部队主将维持下,又坚持了一会,发现大势已去,拨马便走。
不久后,后队主将那坎罚严也撤军了。
德州保卫战就此结束。
“七公子,七公子!”
就在大伙儿打扫战场的时候,韩当骑着马跑了过来,此时的韩当满脸黢黑,一身的火炭味,“七公子,咱们不如乘胜追击,拿下整个德州!”
“我只负责帮你们保卫的德州城,现在战斗结束,我也该离开了。”唐潇微笑道,“我得把我的大侄子带回去。剩下的事,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你还是去找肖飞吧。”
“哎呀,他那个人,看似果决,实则优柔寡断,七公子,末将观您乃是全才,不如你下令,咱们现在就冲过去,他肖飞见有军功可图,必然跟随而去。”
“那好吧,我就胡乱下令,万一你们打输了,可别怪我哦。”
——
唐潇带着唐擎离开了河北战场,唐擎在七叔面前,不敢执拗,垂头丧气地走了。
其余部队,追杀敌军一直到六十里外的将陵,敌军组织不起来战力,继续向北逃跑,而此时梁军的步兵们已经累得不行,干脆把将陵空城拿下,就在将陵城中休息。
将陵是一个小城,照比德州小了不知多少倍。
可疲惫不堪的步兵们哪里有闲心思抱怨城市小,找个地方就休息去了。
只有肖飞,带着他的骑兵又去了一趟长河,在那里搜刮了一圈,发现油头挺大,于是他便驻军在长河,让斥候捎话过来,说,他驻守长河,与将陵形成掎角之势,想必敌军新败不敢再来。
唐琪、鞠樊、韩当、马不彤等人坐在县衙,讨论防御计划。
鞠樊道:“眼下我们只剩下一千五百人,其中一半是步兵,战力很弱,不如撤军回德州,才是上策。”
唐琪摆了摆手道:“万万不可,如若那样,会陷肖飞孤军留在这里,很是不妙。虽然咱们人少,可德州毕竟还有那么多伤兵,待他们恢复一部分,还会带来大量武器装备来到将陵。最关键的,这一战咱们获得许多战马。以后再碰男贾骑兵,战力相差不会太大了。”
“是啊,是啊。”鞠樊也很开心。
韩当却愁眉不展:“眼下,马匹等俘获物质的分配,又是一道难题,凭我对肖飞的了解,他肯定是要捷足先登,最后给我们留下来的只能是一些残次品。”
鞠樊叹气道:“有什么办法,人家才是主力嘛。”
对于西门家的事,唐琪不愿意插嘴,唐琪可不会错过这次争抢战利品的机会,他早已派遣唐渊等人,返回德州,一边救治伤员,一边夺取战利品,特意告诉唐渊,抢战利品的时候,不许当孬种。
把这件事交给唐渊,纳兰信说:将军这样安排太合适了,凭借我对唐渊的了解,这小子不但不会吃亏,甚至有可能把事情闹大。
“能闹多大?”唐琪疑惑。
“能闹多大,我也不好说,不过搞不好就得打起来,只怕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
德州,唐渊带领三百人正在往辎重车上装铠甲、兵器、并且拉来六百匹战马,准备走人。
突然一名校尉冲了过来,抬眼一看,是虎贲校尉西门凯,刚一见面就破口大骂道:“混蛋东西,打仗不见你们,抢东西却比主力还积极,你把车上的东西都给我卸下来,否则今日老子宰了你们!”
“你奶奶的,”唐虎挥舞双戟冲了过来:“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今日老子就要把这些东西带走,你敢拦着,俺就敲碎你的脑袋!”
二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战不三合,唐虎打倒西门凯,打得吐血。
唐渊连忙催马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西门凯卫队暴跳冲锋。
“算了,劝不得了,打吧!”
双方没下死手,可也打残了几个,肩胛骨、腿骨等处骨折者,不下十人。
西门凯怎么也想不通,这支新兵小队怎么这么厉害?
我西门凯,堂堂六品战将,连对面的一个都尉都打不过?
打输了,没了脾气,眼瞅着唐渊带着人把东西拉走,众人都走了,陈豹留在最后,刀指西门凯道:“不服,再战?”
西门凯看了看陈豹,知道此人战力不在唐虎之下,哪敢说话,气得一翻白眼,装作昏死过去。
后来唐琪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有些难办,特意给肖飞写了封信,还送去了三百匹马,和一些物资,这件事就算收场了。
德州保卫战打完之后,唐琪手里有几件棘手的事,第一是兵员短缺;第二是手下将官不够用了。三个旅校尉典梼、典枭、陈铎都受了伤,其中陈铎的手伤得很厉害,已经握不住刀了,不知多久才能恢复,战场上他只是靠经验来指挥,他的队伍里十分却缺乏能打的战将。
三个旅之下,一共有九个团,其中一半都是唐氏门阀的关系户或者干脆就是唐氏门阀子弟,战力实在堪忧。而且经过这一战,还死了几个。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师直属第二团拆开,让陈豹、唐虎脱离唐渊。
可眼下只有一千五百个人,他又放弃了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