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一骨碌起身,跑了。来到门口另外两个弟子跟前,说:“师兄,你们怎么不救我!”
其一个中弟子同情的拍了拍小屁孩的肩膀,说:“小师弟,那可是余师姐啊,叫我们怎么救。”
另一个也摸了摸小孩的头,说:“小师弟,抖机灵,也要分时候。大人的事,你懂的还是太少了!”
小孩眨巴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解:“我明明是替师姐出气啊,难道不是?”
几个男弟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说:“哪个姑娘家,出气会去摸一个男人的胸。”
听到门外几个人的对话,女弟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柳眉讪讪的笑着,悄声说:“姑娘,我真是女子,不信,你再摸摸看。”
女子怪异的看了柳眉一眼,打量了一下她胸前,嫌弃的缩了缩手。
柳眉尴尬的笑着,收拾了一番,说:“你休息吧。”然后起身,端着一盆血水朝门外走去。
一出门,柳眉就被两个弟子逮住,两人立即勾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脸色的血手印,幸灾乐祸的笑道:“道友,你惨了。可知道你惹的是谁?”
却在这时,两道蓝色的光飞来,将那两只勾搭在柳眉肩上的手齐齐射飞。
“哎哟!”两人痛呼着,趔趄着各自后退了一步撞在茅屋墙根上才站稳。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由远及近,天色已暗,仍能感觉出来人气势不凡,眉目俊逸。
“眉儿,”那人匆匆走来,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你用了符咒,没事吧?”目光盯着她脸色的血手印。
“我没事,”柳眉端着那盆血水,倒在了一旁,举起袖子,擦掉了血手印,说:“见有人被水鬼所伤,我才用了符咒。”
“那就好。”凌夜说着,伸手掸了掸柳眉的肩膀,正是被刚才那两人勾搭过的地方。
“喂,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人忍不住喊话。
凌夜回头,眸中寒光一闪。
柳眉赶紧丢了盆子,抱住了凌夜的胳膊说:“没事没事。”又急忙朝那两人摆手。
那两人也看出,凌夜是真的怒了,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仁兄,只得无奈。
凌夜这才对柳眉说:“走吧。”
柳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凌夜,嘟嘴摇了摇头,说:“我还想照顾一下里面受伤的人。”又附到凌夜耳边说:“是个姑娘,伤在肩膀和胸部,同行的都是男子不方便呢!”
不知是听到胸部,还是被那暖暖香香的小风吹在耳边,凌夜的耳根微微的红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柳眉又问:“凌公子,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凌夜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问:“你怎知?”怎知我出去有事。
“其实我也不知,是你提醒我的。”
柳眉见凌夜鼓励的目光,继续道:“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那货郎竟然清楚的知道,那些弟子是塞北寒庄,寻常百姓只知道是仙门中人,哪些人是哪家,大抵是分不清的。不过偶有识得也没什么。但是你瞟了他一眼后,他竟然有惊慌之色,这就不寻常了。”
凌夜点头道:“还不算笨。出门在外,就需有这般警觉。”又道:“那人右手骨节突出,筋脉粗壮,明显有技艺傍身,绝不是什么货郎。”
柳眉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连连点头。凌夜顿时觉得莫名的可爱无比。
天下起了小雨。拥挤的屋檐下,凌夜轻易的找到了一席之地。几个弟子迅速退开,使他三尺之外无人靠近。
那女弟子休息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一点,再看为她擦洗手上血迹的人,突然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一下子警醒,问:“你就是柳眉?”
柳眉讶然:“我们认识?”
“你真的是柳眉?”那女弟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将柳眉上下打量了三遍,才万分颓然道:“没想到你竟沦落至此。”
她声音里似有难以名说的悲伤,道:“你如今修为不过筑基,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你可是仙门最负盛名的天之娇女。”
柳眉对她的反应有一瞬间的惊异,而后低低的笑了:“当年我也听过余晚霜的名号,是仙门不可多得的天才。”
余晚霜的眼中却满是痛苦失望:“你年少盛名,与我同为仙门瞩目的后辈女弟子,我曾立志要去无水城挑战,为此日夜苦修。就算你后来被逐出师门,我也一心想着,一定亲手击败你,没想到,你竟成了这样……”
柳眉擦了擦手,尴尬的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余晚霜看着她尴尬的表情,失落之际,竟心头微动,产生一丝怜悯。敛了敛心神,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眉再次淡淡笑着,说:“世事无常,一言难尽。”
那笑容让余晚霜的心尖又是一颤,急问:“你就甘心这样,沦为凡人,生老病死,匆忙一生?”
“或许吧。”为余晚霜重新裹好了伤,打上最后一个结,柳眉说:“好了,尸毒已经除尽。以你的修为,伤势明日便可痊愈了。”
余晚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不相信你是背弃师门,伤害同门之辈。你明明修为尽失,也要不顾危险的救我。反而慕容峰当年的师父慕容景,已经是仙门的叛徒,你为什么不洗脱冤屈,重上无水城?”
柳眉无喜无悲的轻声一笑:“走了。”
待柳眉离去,余晚霜还望着她走的方向发呆。
几个师弟又开始窃窃私语。
“余师姐,让那个小子裹伤,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