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穿过云层,落在一处断崖边,远远的就能看到崖上浓重的魔气。
这里已经距离女儿国不过三百里,柳眉立即怀疑是苏慕白控制不住魔心,藏身在此,可若这是苏兄的魔气,也太强盛了!
“火儿,下去吧。”柳眉吩咐着,同时震了震手臂上的臂钏。
嬴宴山不无担忧道:“我们一直被人盯着,只怕是个圈套。还是我用目空术探个究竟。”
“也好。”
嬴宴山举目一扫,竟有一层奇特的烟瘴,使得他看不清。正要飞低细看,身后传来一声高喊:“眉眉,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来人正是凤无及。
柳眉端详凤无及神色,平静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出风花台吗?”
“你忘了这个。”
凤无及笑着摊开手,一枚凤形镖闪电般射向柳眉。
嬴宴山立即挥翅格挡。
“不要接!”柳眉一声急喝,已经来不及了。
那凤形镖在触及凤翅的时候,虽上不得它一根羽翼,却蓦的爆裂开来,无数白色的荧光飞虫顷刻间蜂拥而出。
嬴宴山立即显出火凤护身紫火,将白色荧光飞虫付之一炬。然而,有两只白色飞虫已经钻入它羽翼,融入了体内。这就是蜂妖。
嬴宴山只觉得右翼一酸,下一个振翅间这种酸软疲累就扩散到了全身,火凤真身倏然消散,他被迫化为人形,转身抱住柳眉极速坠落,坠向烟瘴弥漫的断崖中。
“眉儿!”
凤无及一声惊呼,立即御剑前往营救,却被什么东西遏制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咬牙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凤无及反身对自己当胸狠狠一掌,身体顿时像断线的风筝,也朝着断崖坠去。
坠落入烟瘴中,凤无及的神思难得的一片清明。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临风仙尊不对他出手,只是处处加以牵制。就连将他送上风花台,都是计划好的,因为他比凤都所有人都特殊:他与柳眉有交情。柳眉在玄门中,有交情的人甚少,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一枚对付柳眉的棋子,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或许那夜不经意的向柳眉吐露处境,甚至赞同与柳眉成亲的决定,都暗自有蜂妖在脑中推波助澜。
难道我这一生,只能任由有缘之人一个一个死去?凤无及绝望的想,难道父亲让我修心,六根清净,就是为了能更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不,我不能接受。修仙者寿数长久,的确会目睹物是人非,但是最亲近之人的离去,都能坦然接受,又如何不能接受天下之人的离去?失了这份悲悯之心,替天行道、扶助万民的责任,又从何谈起?一股无名之火,自他丹田熊熊燃烧,以燎原之势,烧向他奇经八脉。他听到自己灵魂的怒吼,无情无欲,不过是行尸走肉,是个屁的神仙!
感受到灼热的火焰,一点白色荧光慌乱的从凤无及眉心飞出,尖细的声音喊着:“烫死爷了!什么情况!”
一团火焰,弹指一射,将这喊烫的小爷送走。
凤无及立即御剑,依旧冲着柳眉坠落的方向追去。
林深雾罩,凤无及绕了几圈,终于意识到,这片林子有古怪,不是迷路就是中了幻术。
栖霞庵中,落日如锦,红彤彤的分外鲜艳。
凌夜自距离栖霞庵百丈开外,就一直以重瞳密切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直到走入庵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半点柳眉留下的痕迹。
他穿过庵堂,细细搜寻了每一个房间,仍然一无所获,最后来到了栖霞庵后的林子。
松风竹海,蔚为壮观,可他依然是没有心情看的。
玄琛坐在松石上,掏出了一壶酒,道:“兄弟,也许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呢,没事不是更好。来来,如此美景,当浮一大白。”
凌夜不理会,在林中仔细的迈着步子。也不知走了多少步,突然一步踏入一个阵法中,地面急剧移动,松竹随之移动起舞,不出片刻就将两人送入阵中央,团团围住。
“兄弟,有酒你不喝,美景你不赏,偏来找这罪受!”
玄琛说着,猛灌了一口酒,蓦然朝天喷出一大口酒液,一点火星弹出,引燃漫天大火。
火焰将快速移动的枝叶烧焦了星星点点,却没能阻止他们继续缩小包围圈的趋势。
“不是幻觉。麻烦了。”玄琛说着,将酒壶别入腰间。话音一落,空中突然落下一蓬大火,将玄琛的毛发烫了个焦黑糊香。
凌夜祭出诩非,道:“空中也有禁制,你可认得这是什么阵法?”
玄琛有些木然的看着自己焦黑的卷发,许久才摇了摇头,道:“阵法这种费脑子的事呢,我一般不怎么研究。”
凌夜冷声道:“理解不了?”
“怎么会!”玄琛立即反驳:“是懒得研究!”
话虽如此,玄琛心却虚了半分,又道:“阵法这种事呢,三足鸦的确知道得不少。这傻鸟,修为低,品行差,女人也泡不到,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性好,呵呵,呵呵……”
“能联系到三足鸦吗?”凌夜没有多说,他时间比较紧迫。
“能。”
听到凌夜提了个自己能办到的要求,玄琛虚了半分的心,又满了回来,朗声道:“我立即就用神识问问那只傻鸟。”
玄琛闭目凝神,与三足鸦沟通之际,凌夜释放诩非剑气,将步步逼近的树影挡在了剑气范围外。在不知道阵法玄机之前,他不想贸然动手,以免生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