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已被革除门墙,臭不要脸!”
“无尘子道长才是眉姑前辈钦定的掌门!”
尽管也有些人支持余则成,可是人小力微,嗓门又不够响亮,当下便被支持无尘子的声音盖了过去。
齐御风听了,不禁暗暗摇头,心想不管到哪里,群众都是最不怕看热闹的。
冯评判静等了一会儿,见支持两边的声音渐渐熄灭,叫嚣一战以决出胜负的人越来越多,当下一挥手,回头道:“还请福大帅和五位公证人决断!”
他这一声喊得响亮,居然盖过了场中千人的声音,众人不由得都为之一怔,当下声音渐悄,都闭口不言。
福康安喝一口茶水,懒洋洋歪着脑袋看向大勇方丈问道:“五位公证人有何妙策?”
当下众人目光又都向那余下的五位掌门看去,只见大勇方丈依旧一言不发,低头闭目;武当派掌门神se不定,似乎主意游移不定;点苍派代理掌门云阳早就被徒弟惨败气得半死,老脸惨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昆仑派掌门正心道长,左看右看,没一人有主意,刚要发话,便听得峨眉掌门圆xing已脱口道:“大家都是武林人士,反正二位注定都要你死我活,何必改在他i,不如尽早了结,也算痛快。这掌派之争,出赛人选,谁胜了就全是谁的,岂不干净利落?”
福康安闻言点头,一挥手道:“就依师太之言。”
余则成闻言,不觉惊疑不定,上前一步道:“大帅……”
福康安抬头凝望,不悦道:“怎么,你并无胜过你师兄的把握么?如若不能,朝廷又要你何用?”
余则成略一思虑,觉得自己这几年得有奇遇,进境颇快,无尘子倒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当下一横心,回身抽剑在手,大喊道:“无尘子,你进招罢!”
无尘子早已等得不耐烦,当下也不多话,一挥剑向余则成攻去,余则成反手一挡,顺势回身一抹,这两个当世崆峒派武功最高之人,就此提纵跳跃,打在一起。
这两人俱是一模一样的崆峒剑术,吞吐闪烁,变幻百端,舒展柔美,飘逸如飞;又都是内功深湛,剑中灌注内力,剑荡之处,隐隐带着风声,如龙吟虎啸,良久不绝。
两人翻翻滚滚,如两条青龙,时而飞天吞云,时而落渊取水,斗不多时,已是尘沙漫天,四处弥漫,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即使身在场边之人,远远几十丈外,也偶尔能感觉两人剑气纵横,如清风拂体,柔丝抚身,吹在众人身上,当下都不由得有点咂舌,没想到这宗匠级的人物拼起命来,一剑挥出居然能如此厉害。
场中两位评判也都躲得远远,皱着眉头,唯恐被这两人误伤,群豪见烟尘越来越大,都站起身形,扼腕叹息,这一场难得的宗师之战,居然因为场地的原因,而不能看的清清楚楚。
过不多时,只听“啊”一声惨叫,双剑格挡点刺之声顿歇,烟雾停止了旋转,渐渐露出一个白发老人的身影。
余则成躺在地上,仰天长笑:“无相神功,无相神功……师傅把甚么都给了你!”
无尘子一剑点在他咽喉之上,回思二十年同窗生涯,不禁有些感慨。
当他听闻说这番话,心境居然慢慢平复了下来,不觉轻笑道:“你以为那是因为无相神功么?”
余则成知道他这师兄最是心软,当下便挤出一副委屈模样,悲怆道:“不是无相神功,你凭什么这么大岁数还如此矫健灵活,你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你我先后入门,间隔不过一年,所学的剑招都是一模一样,你凭什么就比我厉害?”
一席话说完,已是满腹悲怆,将他自己都感动得几乎落泪。
无尘子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师弟,不由得感慨道:“是啊,你我都这把年纪,却依然存着争强好胜之心,直把一个好好的崆峒派,落得如此田地。”
余则成见计策成功,心中一喜,心道我再叫一声师兄,这老糊涂必能放我一条生路,当下开口悲愤道:“还不是当年师父偏心……”
谁知无尘子势如闪电,一剑又逼至他的咽喉,说道:“师弟,你这辈子便是因为攀比嫉妒,害人不浅,没想到老来仍是如此,你这剑法中另有古蕴,我本是打不过你,可是前几i我被你派人追杀,途中偶食仙果,一夜之间便龙jing虎猛,jing力健旺,你说这是否天意使然?”
“须知人比人,气死人呐!”说罢,长剑一抹一削,余则成由喉至胸,被划出一道剑痕,鲜血激she而出,登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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