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表示担忧的。
羊舌炀提高声音,压过众人的声音说:
“另,臣希望各地,能建立一个,收集各种不公的地方,民众有什么不满,或者什么建议,可以到这里诉说,这样,也可以避免,再发生富贵这样的事情。”
有人提出:
“是个好办法,可由谁负责?这样的组织,容易滋生贪污、腐败,遮掩、包庇。”
羊舌炀也想过,但没想出解决办法,现在说出来,是希望众人能解决下,不想又给他抛了回来。
泫站出来说:
“不如就在京城里先试试,也不用专门设立机构,在各大路口,放置收纳箱,钥匙就由皇上保管吧,每日黄昏时,让专人去取,郝公公如何?就让郝公公取来给皇上过目。”
众人一听,觉得不错,郝公公人品没问题,很值得信任,钥匙由甯焽保管,箱子只能甯焽开,这样就省去了,中间可能行贿受贿的环节。
于是众人一致通过,赦免这次暴民的罪责,罚管辖葛村县令一年的俸禄,蓬刺史“升官”,到京城来做官,羊舌炀暂时代理秦州刺史。
蓬刺史接到自己“升官”的调令,满嘴冒苦水,这哪是升官啊,是把他放到眼皮底下看着去了:
当年卓爷来秦州时,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千小心万小心,没想到多年后,自己还是栽进去了!
长叹口气:
多年积攒下来的啊,全没了,去了京城,哪里有这里快活,失算!失算啊!
甯焽也考虑到,蓬刺史在秦州为官多年,肯定有自己的党羽,于是让甯旻前去为羊舌炀坐镇。
羊舌炀到了秦州,先放富贵出来,并让他做自己的副手,在州府门口也挂了个收纳箱,富贵除了每天的工作外,还要负责收取收纳箱。
富贵只觉得有些头晕,自己反叛,不但没被砍,还提拔了,忍不住的使劲搓着眉心,逗的众人大笑。
跟羊舌炀同来的,还有丁旺财他们,不过,他们是来给严氏迁坟的,迁到了京城边上,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回去时,把杨耐也一同带了回去,按泫说的,扔军队里锻炼去了,也算变相把他看住,省的有人借他的名头起势。
杨大哥他们得到赦免后,也都回了家,经过这番折腾,再回到家里时,以前厌烦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却倍感温馨,心中百感交集,大都没了再折腾的心思。
边界上,除了甯昤那面进行了几场战斗外,都安安静静的,随着暴动被平定,吐谷浑也收起了心思,继续等待时机,甯昤他们也都撤了回来。
过了没多久,又到了该给拓跋焘汇报的日子。
泫骂骂咧咧的在家里收拾行装,逗的甯承和杜玥、甯勐和杜芮,躲一边偷笑。
甯昤抱着小儿子甯逸和小女儿甯嘉,走了过来,往屋里看看骂骂咧咧的泫,又看看门口偷笑的四个人,轻咳了声。
四人转头看是甯昤,忙直起了身。
甯勐上前抱着甯逸和甯嘉,甯逸却不满的推搡着他,伸手要杜芮抱,气的甯勐把他丢给了甯承:
“以后抱自己媳妇去,这是我媳妇!”
甯逸磨磨嘴,扯着嗓子开始哭,转头看向甯承,只见他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立刻止住了哭,可怜巴巴的看着甯昤。
甯昤展展衣服:
“你就活该被你哥收拾,老老实实呆着,别给我添乱。”
然后进了屋,把门关上了,连同正准备出来的泫,一起关在了门里。
甯逸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看甯承,又可怜巴巴的看向杜玥。
杜玥刚抬起手,被甯承给拦了下去:
“这家伙,以后娶媳妇,肯定不用愁,要抱,抱自己媳妇去。”
甯逸磨磨嘴皮,吐出一串串泡泡,羡慕的看着在杜芮怀里的甯嘉:
人家只是喜欢香香、软软的感觉,哥哥和爹爹都太硬,娘和两姐姐太不靠谱,每次抱我,都弄的我心惊肉跳,生怕小命给交代了,就两嫂子抱着最舒服,为什么不能满足下,人家这小小的奢望呢?宝宝很伤心啊。
泫收拾好,像北魏出发。
焜昱国国内的暴乱是平定了,但,北魏国内的暴乱还未平,因此,虽然甯昤想陪着泫一起去,却离不开。
送了泫一程又一程,将士们都奇怪的看着两人,最后在泫的耍赖、卖萌、各种讨好下,甯昤终于返了回去,泫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甯昤,即无奈又感到满满的幸福。
到了边城,魏国的军队来接他们,一行人平安到达平城。
一路行来,泫他们发现魏国气氛不对,被一种恐怖的气氛笼罩着,随处可见被毁的寺庙,也经常可见被斩的和尚,众人都大为不解。
泫问来接他们的将军,这位将军只简短的说“沙门造反”,然后便不愿多说,泫与将士们相互看看,只好把好奇揣怀里。
到了平城,这里也是一片压抑,住进安排的地方后,泫随人去了皇宫,宫里的气氛也有些不好。
小公公引着她一直到了花园里,泫看到起身热情迎接她的拓跋焘,心里稍稍放松了点。
两人喝酒、闲聊,拓跋焘当然会问焜昱国国内的叛乱,泫便给他讲为什么这些人会起反。
听完后,拓跋焘叹了口气:
“那个富贵、杨耐起反,好歹还能说的过去,你说说,沙门里的人谋反,是怎么个说?沙门不都是世外之人吗?怎么也搅合到世俗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