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直接一口茶就喷了,呛的面红耳赤,指着斥候说:
“你、你再说一遍!”
斥候吓的哆哆嗦嗦,只好又说一遍:
“焜焜焜焜昱国大将,带着兵、兵队,在河滩上乘凉、休息。”
王雄一巴掌拍在扶手上,破口大骂:
“中秋都过了,他们还乘什么凉!”又问吓爬在地的斥候“大将是谁?”
斥候的头几乎都埋进了地里,瓮声瓮气的说:
“有乐正字旗和施字旗,两旗都没有明显标志,暂时无法分辨哪个是大将。”
王雄听言,静下心想了想,沉沉的说:
“大将十有八九是资质比较深的乐正,会是谁来了呢?”
乐正康早已退休,呆在京城里,逗泫逗狼逗孩子,没事了与甯晟下几盘棋,早已不管事了,孩子中,最能打仗的就是大儿子乐正元和二儿子乐正熹,乐正元的战斗风格带着些霸气,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劈头就来,乐正熹则温和些,很有温水煮青蛙的架势。
王雄搓搓下巴:
“看这情形,难不成是乐正熹来了?”
下面一名将军说:
“如果是乐正熹,那我们还真得耐着性子等,乐正熹温吞着温吞着,突然就捅一刀过来,防不胜防。”
王雄点点头,又问斥候:
“除了这两个旗,可有见其他的?”
斥候坚定的摇摇头,继续瓮声瓮气的说:
“没有,只有这两个旗。”
王雄挥挥手,斥候呲溜溜的便退下去了。
另一个将军说:
“看来这次奕王和卓爷都没有来。”
话说间,有些轻松,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坐在末座的一个将军说:
“施家的三个兄弟,听说也挺能打仗的,只是,可惜,关于他们的消息太少,咱们也没交过手,对三人,完全不了解,更是无法判断这次会是谁来。”
王雄沉默了会,战场中,没有什么比一头雾水更让人烦躁的了。
长出口气说:
“都别急,咱们收好各个险要,以不变应万变,我就不信这些人还是三头六臂不成!”
各将军应了声,出去安抚兵士们,不让他们急躁,安心等待。
再说乐正元他们,在河滩里纳凉是假,都中秋了,且还在山里,纳寒还差不多,之所以要选在河滩这里休息,因为这里相对比较开阔,敌方不好埋伏,还有一个原因,还是因为这里开阔,对方斥候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活动,将他们悠哉悠哉的状态传递回去,让那些人等的心急,产生烦躁的情绪,一旦有了烦躁,就会有破绽,有了破绽,攻打起来便能轻松些。
不过,河滩地里的蚊子可真是多啊,这个时节,蚊子也要冬眠了,也需要为冬眠积累能量,正好来了这么、这么一堆粮食,一个个都不要命般的往将士们身上凑。
没呆一个时辰,李元芳便肿着一只眼来找施谆:
“施将军,今晚是否要在此过夜?如果要在此过夜的话,我去让人找些驱蚊子的来。”
施谆把嘴唇咬了又咬,才把笑意给憋回去:
“不在这里过夜,河滩里宿营,很危险,万一下雨,便有可能涨水,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明显感觉到李元芳松了口气,这时,也传来继续前进的命令,每个将士都或多或少的带着几个包,继续行进。
又慢慢晃荡了一天,斥候终于找到了王雄他们藏身的地方,但,因为怕打草惊蛇,不敢靠太近,所以,不能判断主将是谁。
乐正元摆摆手: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再来熟悉下计划。”
按正常行军速度,明明只需要五天的路程,到第九天,焜昱国军离王雄军埋伏的地方,居然还有两天的路!
一个将领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焜昱国军也是人才,牙长的路,居然能走这么久,我看他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游山玩水的!”
王雄安抚道:
“千万不可急躁,我们守株待兔,要平心静气,越是着急,兔子越是不来,他们跟我们耗,我们也跟他们耗,他们的补给,需要长途跋涉而来,而我们的补给不存在这样的事,耗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所以,我们处在有利的一方,只要不自乱阵脚,大可不必着急。”
这个将军起身抱拳,很是真诚的说:
“不愧是王将军,在下佩服!”
其实,王雄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各地的暴乱不止,武兴国的民众并未成功安抚下来,战事拖太久的话,首先不利的不是焜昱国,而是他们自己,但,身为一个大将,就是整个军队的镇魂石,不管多么严重的环境里,必须自己镇静下来,才能让整个军队镇静,才能继续作战。
到了下午,军营里突然乱哄哄的,一个侍卫来给王雄报告,说营地里冲进来几头牛,牛身上都背着圆形,有不少空洞的东西。
王雄认为是村民的牛,挥挥手:
“把牛赶走,千万别伤了牛,现在不能再激起民愤了。”
侍卫应了声,退了出去。
渐渐的,喧闹声落下,可是,王雄发觉,军营里似乎也有些太过安静了,越听心里越慌,急忙起身向外走,却迎面与一个侍卫撞到了一起,撞击力也不大,侍卫却被撞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王雄看着脚前这个软手软脚的侍卫,火气噌噌往上冒,语气有些冷的说:
“怎么回事?”
侍卫好不容易将脸对向了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