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力的看了问话的将领一眼,并未回答,此时,因为受伤,他的思维已经有些停滞了,对周遭的变化,不太能感觉到。
另一个将领说:
“我也觉得奇怪,城墙上与刚才并没有多少变化,看不到有人影跑动,仿佛没有人似的。”
他们当然看不到有人影跑动,有架子在,虽然可以防住箭雨,却也给行动带来了不便,将士们能不动就不动,即使动,也只能四肢着地的爬,这样的移动,处在低处的突厥将士们,当然看不到了。
几人正疑惑呢,突听身后传来异动,纷纷扭头去看,只见后面的攻城弩处,被一个又一个的***击中,那里的兵士们,各个脸露痛苦神情,不一会便倒地不动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将领吃惊的说:
“娘的!他们的弹弩,比咱们的射程远!”
话音刚落,前方一阵人喧马嘶,只见城墙上射下密集的弹弩雨,阻碍了冲在最前面将士的路,将士们紧拉缰绳避险,弄的是人仰马翻,前面摔成了一锅。
受伤的将领看到这个场景,终于找到可以撤回的机会了,鼓足全身力气喊道:
“快……快、撤!”
待突厥军队跑出射程后,城墙上的将士移开架子,雀跃欢呼。
江毋这会也忘记要把阿日斯兰扔进黄河的想法了,忙命令将士们把城下那些财神爷们,“请”进牢房里。
撤回去的突厥军,刚跑进营地,受伤的将领便一头栽下了马,被人抬进帐篷里去养伤。
阿史那看着眼前这群狼狈的人,再看看天色,去了连半天都没有,脸色很是严肃。
与将领们聚在大帐里,将领们七嘴八舌的讲着战斗过程,阿史那燕都注意到了两点:一个,城墙上似乎没有人,这是为什么?一个,将士们回撤时,打算将攻城弩以及那些将士带回来,毕竟他们在后面,方便带回,可是,不管去多少人,只要接近那片地方,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会倒地不起,众人也不敢再靠前,两个攻城弩也丢了。
有一个将领说:
“听说黑脸卓爷会召阴兵,会不会是他们使的什么妖法?”
诸位看官千万别笑,在现代,随着科学的发展,对鬼神之说,已经是心存疑惑,但在古代,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的落后,一些自然现象无法给予解释,人们真的是很相信妖魔鬼怪之类的,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也不觉得自己愚昧无知,反倒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一个观点。泫当时“召阴兵”,也是利用了古人这一知识缺陷,整了一只纸老虎招摇过市。
身为将领,却说出在现代认为不应该说的话,对于当时,并不是什么笑话,也不值得嘲笑。
所以,当这个将领说出这句话后,不但没有受到众人嘲笑和阿史那的指责,反倒让众人都陷入了思考。
另一边,江毋正在与阿日斯兰争执:
“你们的那个偷工减料的城墙,能扛住几次攻城弩的进攻?”
前面提过,吐奚部这些年来,面对的都是小部落的攻击,这些小部落还是以骑兵为主,武器也是弓箭,建个这样的城墙,真的屡屡挡下了他们的进攻,可是,这次面对突厥这样的强大对手,所拥有的武器也是那些小部落不可匹敌的,吐奚部引以为傲的城墙,在这次对战中,却暴露出了短板。
阿日斯兰也明白城墙的问题,可是,毕竟这个城墙曾为吐奚部挡下那么多次的进攻,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吐奚部民众的心中,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可是,却被江毋称为破城墙,一下火就上来了,腾的站起身,这气势,吓了屋子里众人一跳。
阿日斯兰一手叉腰,一手翻着兰花指,指着江毋骂道:
“怎么是破城墙了?知道它为我们吐奚部挡下了多少攻击吗?它不但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破了?!有事就好好说事,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乱骂!招人讨厌!”
他这般神情,将刚才的气势全冲散了,焜昱国的将领们,齐齐捂嘴、低头、憋笑。
江毋使劲咬着嘴唇,才没大笑出声,稳了稳情绪后,对阿日斯兰说:
“对不起,刚才是我用词不当。”
阿日斯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扭腰送胯的重新坐了下来,哼了声后说:
“还算个爷们儿!”
江毋又想笑了,轻咳了声,压住笑意说:
“可是,城墙的问题还是存在的,咱们是缴了他们的两个攻城弩,但,万一他们还有怎么办?或者说援军又带来了怎么办?咱的城墙真的是扛不住几下啊。”
阿日斯兰长叹口气:
“我也知道,可是,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加固都来不及,刚才不是打到了他们的攻城弩吗?下次他们再来,还可以打啊。”
甯熙摆摆手,拦过话头说:
“弹弩的射程的确比弓箭远,却远远比不上攻城弩。”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寂。
突然,阿日斯兰的副将,一拳打在掌心里:
“那么,我们就用弹弩把攻城弩逼远!攻城弩威力的确是打,可,超出有效距离后,威力会大大减弱,这样,我们的城墙就能扛住了!”
众人眼睛一亮,这不失是个办法啊!
江毋去找泫,想问问她还有没有二套、三套,或者七八套方案,越多越有底气啊,可是,进门却见泫和甯晑歪七扭八的睡在床上,吓了江毋一跳,走近一看,两人脸上还残留这一团一团的草渣。
甯晑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