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内侍还礼说道:“咱家是宫里尚食局的,有事儿来跟乔先生商谈。”
在一旁的小内侍赶忙介绍道:“这位是御膳房的掌膳王公公。”
桥文再次拱手行礼说道:“见过王公公。两位公公,里面请。”
桥文陪着两位内侍来到了后庭,说道:“两位公公,请稍候片刻,我在前面还有客人,我去打声招呼,马上过来。”
桥文来到中庭,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实在是不好意思,宫中来了两位公公,请您稍坐片刻,我谈完了就过来。”
王掌柜感到有些吃惊,他想不到桥文竟然跟宫里的人还有来往。他爽朗地笑道:“不碍事儿,您先忙,我不急。”
桥文回到了中庭,丁芷青也跟了过来。桥文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陪着王掌柜吗?”
丁芷青笑道:“我跟王掌柜说了,他说不介意的,再说了,中庭里就王掌柜一个人,我一个女儿家家的,与他独处也不方便啊。”
桥文笑道:“说的也是,这倒是我忽略了。不过,府里的人手太少了,可以增加一些了。”
丁芷青说道:“都听你的,我爹回来我就跟他说。”
来到后庭,王公公说明了来意。
原来,宫里也听说了长安城新出了一种炒菜,味道独特,尚食局派人出来买了一些新菜,品尝后觉得的确有特色,甚至比御膳房的菜品还好吃。这就令他们感到难堪了,他们一定要学习这种炒菜法子,否则的话,等到宫里的贵人们要吃的话,他们就尴尬了。
就在这时,皇宫总管王德说有些贵人的家人已经品尝过了这种新式菜肴,消息已经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中。
王德指示尚食局要学会这种炒菜法子,于是,尚食局派他们二人来学习炒菜的方子。
桥文有些为难地说道:“按说为皇家办事儿,是在下做臣子的本分,不过,在下已经跟城中那些大的酒楼签订了协议,是不能随便透露相关的秘密的。”
“这……”
王公公有些傻眼了。
炒菜的秘密是人家吃饭的手艺,这种断人财路的事情,即使是陛下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尤其是皇后娘娘体恤百姓,更不会做出有损皇室名声的事情。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一个小吏能够来逼迫桥文,偏偏皇家爱惜自己的名声,不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桥文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我倒是有个主意。”
王公公急切地问道:“你说说看?”
桥文说了一番话,王公公听了十分高兴。他说道:“若真是如此,咱家可替御膳房的人谢谢桥先生了。”
桥文让丁芷青取来了十贯钱,说道:“两位公公,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十贯钱可不是个小数字,唐朝的一贯钱是一千文,贞观年间很长一段时间,一斗米(十二升)也只不过卖三四文钱,尚食局虽然有些油水,还轮不到他们这样的普通内侍的。
采购大权不在御膳房,商人不会跟王公公等人打交道,王公公等人也就吃不到回扣。可是御膳房却负责皇帝的饮食、也负责皇后在内的所有妃嫔的饮食,这些人每天都要跟贵人们见面,跟他们身边的人打交道,消息相对灵通,关键时刻敲一下边鼓还是可以的。
一般人看不上这些御厨,桥文却认为他们是潜力股,有这么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烧烧香。
看到桥文出手大方,二人也都十分喜欢。王公公说道:“桥先生放心,您的话咱家一定会带到的。”
送走了王公公等人,桥文来见王掌柜。
王掌柜跟桥文寒暄了几句,就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是替东家赵蒿来讨主意的。
赵蒿的夫人的娘家不仅有酒楼生意,也有其它生意,却因为不善于经营,积压了一批货,其中有布匹,还有一些丝绸。
当时的进价较高,在运回长安的路上,因为南方水灾滞留了较长时间,运到长安以后就没有什么利润了,又不愿意低价售卖,结果积压了下来,想着等到来年卖个好价钱。
没想到扬州和湖州一带的纺织业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城里的那些布匹商人从南方运来了大量的丝绸布匹,成本低价格更便宜了,他们跟人家一样的价格卖出去会亏的更多。
他们挤压了这么多的货物,占用货款的利息加上仓储的费用,又是一大笔,按照现在的价格卖出去更是要亏出许多,也就更舍不得卖了。
说完,他一个劲儿的叹气。
桥文觉得好笑,这就是大多数人的通病,眼睛就只盯着这一笔生意,却不知道盘活资产。像股市里大多数的股民一样,拿错了股票,眼见着股票一个劲儿的下跌,却舍不得割肉出局,就那么一路看着它跌下去。
桥文略一寻思,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明日下午先去看看货吧。”
“方便,方便。明日我来接您。”王掌柜赶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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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雨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桥文了,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
这天傍晚,她对黄二娘说道:“二婶娘,我去外面玩会儿。”
黄二娘正在做饭,她说道:“别走远了,一会儿回来吃饭。”
“知道了。”桥雨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韩三也正在家里作饭,桥雨进来了,她说道:“三郎兄。”
韩三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她要去西市,恐怕是想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