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不甘心就此落败,他韬光养晦多年,就等着机会建功立业,获得一次翻身的可能,如果就这样被陆伯约打下擂台,他不知道还要再过多久才能再来一次这样的机会,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可恶,这子什么情况?我的拳掌威力在药力加成之下,明明超出这卢苇许多,怎么他硬抗了我这么多下,还能动手!”陆伯约神色有些焦急的想到,看起来他这边明明占尽了上风,却迟迟无法击败拳脚粗糙的卢苇,卢苇的嘴角已经渗出了几滴鲜血,却一直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
“子,你想死吗?”陆伯约有些被卢苇的状态吓到了,纵使他自幼征战沙场,纵使他见过无数饶死亡,但是他从没见过这种决然的神色,卢苇的眼神,坚毅的让他有些害怕。
“我不想死,但我更不想输!”卢苇怒吼着,手上加快了两分,一双肉掌舍命的朝着陆伯约的胸口印了过去,却被陆伯约轻而易举的格挡开来。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样耗下去,你必死无疑!”陆伯约一拳击中了卢苇的左肩,发出咔嚓一声,接着出言威胁着,只是言语间,却有些闪躲,有些颤抖。
“我不能输!”卢苇狂怒的吼着,左臂此时已经无法抬起,锥心的剧痛却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仅剩一只手臂还能活动的卢苇,倔强的继续战斗着。
“你疯了吗?你还有荣华富贵,你还有锦绣人生,你何苦将一切赌到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比斗中?”陆伯约真的怕了,他想不通卢苇如此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骆兄,这卢苇究竟有什么隐情,值得他如此拼命?”杨清平看着场上惨烈的对决,也忍不住开口发问道。
“这个吗?或许同他之前的舞弊案有关吧。之前一届君子堂的升学考试中,面对一份史上最难的试题,卢苇二十九题全对,创造了奇迹,之后便传出了各种他在考场舞弊的消息,接着没多久,君子堂便昭告下,剥夺了卢苇参加君子堂总堂升学考试的资格,并且终身不得录用。”骆明毅回忆着,缓缓道。
“所以呢?”杨清平继续追问道。
“所以他想立下军功,帝国律领中有一条规定,保家卫国者,在对外战争中有突出贡献者,可以豁免死罪之外的一切刑罚,这君子堂的处罚,自然也算在内。”
“原来如此。”杨清平恍然大悟道,如今妖族势微,已经二十年没有过妖族对帝国城池的入侵了,如果错过这次立功的机会,恐怕再过二十年也未必能有同样的机会,所以卢苇才会发了疯的去争取,他想要洗刷自己的罪名,或者,他想要以此来赎罪,不管怎么,这次机会对他来,确实意义非凡。
场上,卢苇的伤势更重了,除了左臂之外,胸膛,大腿,腰腹,后背,每一处都布满了伤痕,常人受到这样的伤势,恐怕早已失去了行动能力,然而,他依然在战斗着,不屈不挠的战斗着,在他拼命的打法之下,陆伯约也受了几处轻伤,手腕的活动也因此有些僵硬。
“卢公子,快认输吧!”陆伯约继续开口劝道,他实在是不想这场比武再进行下去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卢苇盯了他一眼,没有话,就这一眼,就盯的陆伯约头皮发麻,他已经搞不清同自己比武的究竟是人,还是厉鬼。
此时此刻卢苇的身形就像激流之中屹立的一颗苇草,任由风浪拍打而去,他自己,牢牢抓住地面,坚决不愿意放弃。
又过了七八招,陆伯约又找到了卢苇招式间的一处破绽,这次,他运足了全身的力气,手掌之上,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要用这一招,结束这场战斗。
“烈焰焚,给我去!”一掌印在了卢苇的胸口之上。
卢苇终于倒下了,带着不甘,带着悔恨,带着迷茫,带着绝望,就在他即将躺倒地面上的时候,卢苇的余光看到了身旁躺在地上的长剑,他嘴角突然又扬起了一丝微笑,脚尖轻点,长剑从地面之上激射而出。
此时的陆伯约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正当他看到卢苇仰倒地,心中一阵轻松之时,突然,一道寒芒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寒芒只指他的咽喉。那剑在他眼中好似并不快,却让他感到四个字,避无可避。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剑身摇晃着插到了擂台之中,陆伯约心有余悸的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卢苇久久不能平静,老提督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激发的真气。
“这一场,二人皆算输,这阴阳双鱼决,就由骆公子和杨兄弟来为我助力吧,大家都散了吧。”完,便有些佝偻着离开了擂台,独自往帅帐走去。
另一边,卢家的家丁将卢苇抬到了营帐中休息,同时喊了医匠前来查看,陆伯约站在擂台上久久不能平静,等到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他一人呆坐之时,才缓缓的吐出了八个大字:“将门虎子,恐怖如斯!”
这边陆伯约心神难平,另一边杨清平和骆明毅却是一脸的轻松。
“我还以为要跟骆兄做过一场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杨清平有些唏嘘的感叹道,言语中甚至还带了些遗憾。
“是吗?若是和杨兄敌对,在下一定当场认输,绝不多言。”骆明毅笑了笑回答道,重新换回了他那副标致性mī_mī眼微笑的神情。
“哼,不真诚。”杨清平有些不信的吐槽道,完,还朝着路边猛的啐了一口。
“在下所言千真万确,字字发自肺腑。”骆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