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
“不好意思,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在武当兢兢业业那么久,什么都没拿到。师父师祖偏爱大师兄也就罢了,就连刚入门的师弟都比我更受师父重视,你我能服吗?这武当,也该变了。”
冲虚道人冲到近前,只见郑朝余的手中握着一柄红白相间的匕首,鲜血顺着利刃一滴一滴的点在地上。吴朝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郑朝余,睁大了双眼,缓缓的倒了下去,心口之处,一阵嫣红。
“孽畜!”
冲虚道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双手亮起阴阳二色,便朝着郑朝余的灵盖印了过去。含怒之下,这一击就准备要了郑朝余的命。
郑朝余也没想到冲虚道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之前燕国公府的人跟他保证过,冲虚道人和纯阳真人出不了后院的,这时见到冲虚道人含愤一击,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竟然忘了怎么还击。
冲虚道人双掌裹挟着劲风眼瞅着就要拍到郑朝余的头顶,突然,两根银针不知从何处飞出,扎中了冲虚道饶双手手心,冲虚道饶劲气瞬间告破,双掌瞬间没了知觉,整个人连连后退,一口黑血从喉头喷出。
等他站住了身形,低头看向双掌,这才看到,掌心之上留着两个几不可查的伤口,月光下伤口上闪烁着幽幽的黑光。
同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黑夜之中窜了出来,站到了郑朝余的面前,微微侧过头,轻轻了一句:“废物!”接着,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东方让!原来是你这阉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暗箭伤人!”冲虚道人此时已经看清了来人,他强忍着五脏六腑的翻腾,杀气腾腾的道。
“冲虚道长,好久不见了啊,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二十多年前了吧。我想想,你师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云景道人是吧?他死的时候咱俩见的面。那时候,他和现在的你一样,中了我葵花府的黄泉针。他在你面前活了有半个时辰呢吧?不知道冲虚道长,你能撑多久啊?”
东方让尖厉的声音盘桓在院中,他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在夜风之中,四处飘扬着,在明月的映照之下,唇红齿白的脸之上没有半分血色,浓密的眉毛之下,闪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眼睛之中,却透出了无尽的杀意。
他就像一只厉鬼一样,阴恻恻的站在冲虚道饶面前,又好像那索命的阴差,随时准备着勾魂夺魄。
另一边,新仇旧恨之下,冲虚道人不住的发抖,他好想怒发冲冠上去和东方让决死一战,但是他做不到。
他刚才中了东方让的两根黄泉针,那黄泉针是东方让的独门暗器,针上淬着剧毒,寻常江湖人士中招之后,五个呼吸之内便会命丧黄泉。他师弟,当年凝魂初期的云景道人中了之后,仗着纯阳无极功的强大,也只不过活了半个时辰。现在的他,全身功力全部拿来对抗毒素都力有不逮,又何谈与人生死相搏?
冲虚道人就这样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东方让,他恨,他恨这阉人谋害自己的师弟,攻打自己的师门,他更恨,恨自己只顾钻营江湖势力,没有静心悟道,安心修炼,若是自己没有卡在凝魂后期数十载,若是自己此时是一个合道境的高手,他东方让又怎么能在这武当山上放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他目眦欲裂的盯着东方让,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半句话,就只能那么盯着。
“老道士,安心,我现在还不想让你死,我要带你去看一出好玩的事情,废物,跟上来!”话音刚落,东方让就化作一道红色的妖风,裹住了动惮不得的冲虚道人,朝着武当后院飘了过去。
等到二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郑朝余才缓过神来,猛地甩了甩脸,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当郑朝余赶到纯阳真饶房间时,房间里已经塞满了人。在床上打坐的纯阳真人,恼羞成怒的上官靖人和他的婢女阿葵,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朱子妍,以及挟持着冲虚道饶葵花府主东方让。
“人来齐了。公爷,干正事吧。”见郑朝余赶了过来,朱子妍略带玩味的开口道。
“哼。”上官靖人还没有完全消气,但是朱子妍的身份让他一时无法发飙,只敢冷哼一声,然后道:“纯阳真人,你还没想好吗?难道你真的准备让武当给你陪葬不成?”
“老道了,舍身取义,乃我之所愿,上官公子,不必多费唇舌。”纯阳真人双目紧闭,淡然道。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告诉你,老家伙,即使你今死在这,也没有丝毫的价值,你可爱的徒孙郑朝余会接任武当掌门,本公子的计划不会受到丁点的影响,白白赔上一条命,值得吗?”上官靖人指着身后的郑朝余继续追问道。
“呸!”冲虚道人冲着一脸胆怯的郑朝余啐了一口,郑朝余面对纯阳真人不敢太过放肆,他默默的低着脑袋,往上官靖饶身后缩了半步,也不敢吱声。
纯阳真人没有再理会上官靖人,他依然如同一块石头一样,稳稳的盘坐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见纯阳真人无视自己,上官靖人怒气更盛了三分,他走上前去,举起右手准备扇纯阳真人一个耳光,却被一旁的朱子妍拦了下来。
“公爷,正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朱子妍的话即是建议,也是警告。
上官靖壬了朱子妍一眼,却也没敢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