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丁瑜洲如同摇拨浪鼓那般摇晃,白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脸色泛白,嘴唇发紫,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丁瑜洲意识到此人许是窒息久了,体内严重缺氧,如此一时难以醒过来,正犹豫间,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心肺复苏法,对此最是有效。
何为心肺复苏法?
其实就是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呼吸。
丁瑜洲俊逸帅气的脸上露出羞怯的表情,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活了二十五年,经历的次数竟然是零。
奇哉怪哉,真是不可思议!
虽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大帅哥,可谓校草级别的帅哥,号称黄景瑜第二,身边也不乏学妹、学姐的追求,甚至还有一些那些方面有问题的男同胞也仰慕他的玉树临风,但是他的感情经历竟然是空白。
其实也不怪,丁瑜洲这位同学可是历史系学霸,研究历史如痴如醉,到了把历史当做女朋友的程度。什么可爱萝莉、霸气御姐,制服控,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什么大美腿、烈焰红唇、事业线......这些......统统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眼前这个女子不知有何特殊的魔力,竟让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丁瑜洲一想到要与她亲密接触,就不由得心里紧张万分,仿佛有小鹿在剧烈乱撞。
丁瑜洲挠挠头,控制住心中的慌乱,出于救人的理智,对着白衣女子实施了心肺复苏。
丁瑜洲先是将手交叉,在女子胸口用力按压,然后又嘴对着嘴,按照心肺复苏法的标准动作,呼气、吸气,重复,再重复......
丁瑜洲救人心切,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呼吸一番之后,又认真地为白衣女子做着按压心脏的动作,因为用力很大,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微的汗珠,突然听到一声“啪”的脆响,随即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吃疼,忙捂住脸颊。
“你干么?下手怎么这般狠?”
丁瑜洲收回放在女子胸部的双手,捂着渐渐红肿的脸颊,瞪视着被自己施救后苏醒过来的女子,想生气却生不起来,发现她此时正杏眼圆睁,满含怒意,原来发觉自己受到了陌生男人的侵犯,气愤地说道:
“竟然还敢顶嘴?胆子挺大的嘛!看来得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
白衣女子对着丁瑜洲的左脸又是重重一巴掌,前后两个耳光,一左一右,让丁瑜洲白皙的脸蛋瞬间成了红苹果,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到他脸部的每一处肌肉。
丁瑜洲双手捂着脸,无奈地蹲在地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的委屈,还没等他出言反驳,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伸手指着他,不屑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身上乱动,我乃是太宗皇帝的武才人,岂能容你这个低贱的杂役非礼轻薄?我非得把你这双爪子剁下来,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哼!”
武媚娘一醒过来就对着丁瑜洲破口大骂,全然不知道是丁瑜洲救了她。对此,丁瑜洲丝毫不感到生气,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脸上笑容灿烂,愈加兴奋,因为事实果然如他所料,此白衣女子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女皇武则天,这些话毒辣又恶毒,着实是武则天。
丁瑜洲窃喜,忙解释道:
“小的给才人问安了,小的是后院的杂役,也可以说是一件东西,才人说是什么,小的就是什么,不过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才人的,刚才是为了救才人才不得不那般……”
“打住,你一个干活的杂役,何等低贱,我何须你救?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就知道非奸即盗。”
武媚娘见丁瑜洲虽然五官端正、清秀风雅,但是嬉皮笑脸,全然一副心术不正的样子,又见他穿得脏兮兮,一副低等下人的装扮,愈加不正眼瞧他。
此生此世,能够有幸一睹女皇的芳容,让丁瑜洲这个狂热隋唐史的研究生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牺牲情怀,这种感觉或许只有学历史并且热爱历史的人才能懂吧,反正此刻的丁瑜洲,即使受再大的委屈,也心甘情愿;即使不被人知,也心安理得。
丁瑜洲反复告诉自己:
对面敌人气场太大,只能采取防守战术,无需反抗,也不要反驳,只需静静看着未来的女皇,仔仔细细记下她的面容,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回去专门对此写篇论文,肯定能轰动历史学界。
丁瑜洲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武媚娘身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然后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那一袭素纱白衣,一头秀发自然地垂落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柔美中带着高冷圣洁。
这好像和之前心目中的武媚娘不一样啊,柔美?圣洁?武则天不应该用这些词形容吧!
丁瑜洲心中诧异,现实与历史往往是存在差异的,比如眼前的这个真实的武媚娘就与自己所研究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武则天有着天壤之别,简直判若两人,武则天留给世人的印象是那种杀伐决断的霸气外露,从没有人知道武则天还有小女子的柔美和圣洁。
武媚娘发现丁瑜洲不理会她,而是时不时盯着她看,哪里知道丁瑜洲正沉浸在对历史真相的陶醉中,反而认为自己的威严再次受到了侵犯,刚消下去的火气重新燃起,有增无减,加之近来自己遭遇堪忧,未来无望,本想着自缢身亡,一了百了,不成想死没死成,还被这个低贱的杂役非礼怠慢,一想到这些,她心中的满腔哀怨都化作怨气和怒气,意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