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和阿元敏锐地看到了正南方向的缺口,他们奋力向着南方跑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正南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彻底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着实让丁瑜洲感觉到无助和失望。
阿元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你们是何人?竟敢挡住当朝户部尚书的车驾,你们是不想活了吗?还不速速闪开。”
黑衣人对丁瑜洲和阿元的语言攻势,丝毫没有反应,仿佛像是哑巴也仿佛像是聋子,根本不理睬他们,反倒是阿元的这一声喊,愈发让他们采取了凌厉的攻势,这让丁瑜洲觉得恐怕这声喊叫无异于自报家门,着实增加了这些黑衣人要自杀自己的信心。
丁瑜洲见状忙悄声对阿元说道:
“阿元,不要再说了,恐怕他们就是针对我们才在此等候多时的,我们如果再喊只会让他们越发对我们加紧攻势。”
阿元也明显地意识到了这一危险点,忙停下了口中本要说出的话,低声问道:
“大哥,现在情势紧急,要不然我掩护你,你先走吧。”
此时丁瑜洲和阿元紧紧彼此背靠背,以这种最为安全的姿势,拼命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对方。
当下这四个黑衣人招招狠毒,外加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总共五个黑衣人,虽然他们招式狠毒,但是丁瑜洲和阿元的招数还是能够抵挡得住。
丁瑜洲一边抵抗着从暗处射来的弓箭,另一边还要与黑衣人们展开搏斗,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在不断地思考着脱身的妙计。
黑衣人不说话,显然是害怕暴露他们的身份。
丁瑜洲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一直这样耗下去,他和阿元肯定会被耗到精疲力竭。
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找个办法脱身而去才是上策。
就在这个时候,丁瑜洲突然之间灵机一动,脑海里灵光闪现,想起了马车当中的那一箱金子,便说道:
“诸位好汉,不知你们是劫财还是要命,如若劫财,我马车里有一千两黄金,你们拿去就是,只要不来害我们。你们的事我们不再追究,如若要命还请报上名来,还望告诉我是何人要我之命。”
丁瑜洲话音刚落,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脆响,一句句略带威严的男子之声传入了丁瑜洲的耳中,只听说道:
“丁大人到底是爽快之人,有什么说什么,豪爽,好!我喜欢。”
丁瑜洲听着这男子的声音,微微有些熟悉,他第一直觉在慌乱中意识到这竟然是太子李忠的声音。
每日上朝李忠也是临朝听政,所以丁瑜洲与李忠之间虽然关系不是特别好,但是丁瑜洲对太子的相貌、声音还是都清楚和知道的。
丁瑜洲在惊讶之余,心里有了一丝清醒的亮光,他似乎明白了这场追杀为什么会来得如此及时,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赶往许敬宗府的路上,想来这恐怕是蓄谋已久的。
丁瑜洲已经猜到了这场追杀的幕后,不错,太子李忠已经将他和许敬宗密切监视着,甚至从他家附近一直到许敬宗家的附近,包括皇宫附近,都被太子安插了眼线,布满了天罗地网。
只要丁瑜洲涉足进去,等待他的就是这群黑衣人紧锣密鼓的追杀。
太子李忠被丁瑜洲和许敬宗的一场启奏陷入绝境,他已经在采取行动了,而这几日丁瑜洲因为结婚而无暇顾及废太子一事,着实放松了警惕,掉以轻心,才导致今天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
虽然此时已经大祸临头,面临危机四伏的情况,丁瑜洲也丝毫不改气势,听到太子的声音,连忙以君臣之礼,说道: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放过微臣。”
丁瑜洲辨别着太子李忠声音的方向,认定太子就躲在正南方的某个位置,才面对着南方一拜。
李忠听到丁瑜洲邀请自己手下留情,又听到他对自己如此客气,冷冷说道:
“还什么太子?恐怕本太子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拜你们所赐,本太子马上就要被废了。”
李忠说着这酸溜溜的话,当然这话里带着抱怨,带着愤怒,带着惋惜,他对丁瑜洲这样说,其实就在表达他对于丁瑜洲曾经行为的埋怨和愤怒。
李忠一边说着,一边从正南方一家药铺里开门走了出来,显然是已经早就藏在此处了。
李忠缓步走来。
李忠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丁瑜洲年纪相仿,身材不算高大,是中等个子,相貌也极为普通,不像李治那般fēng_liú倜傥、气宇轩昂,倒是像他的母妃,带有接地气的容貌特征。
太子微微驼背,躬着身子,显得气虚乏力,脸上的表情有些猥琐不堪,就像是一些电影中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
这个太子不光相貌普通,而且缺乏治国才能,每临朝廷大事李治征询太子意见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太子的所作所为包括日常行动,也让一些大臣对他不屑一顾,觉得如果让这种人登基当皇帝,恐怕大唐的未来堪忧,直接会威胁到江山社稷的安全。
面对着如此一个不堪的太子,李治其实心里也不是很喜欢他,只是因为王皇后将他收作了养子,才不得不册封他做太子,但是如今,王皇后被废除,自然这太子也该挪挪地方了。
李忠虽然也知道自己才德不堪朝廷大任,但是他身边却聚集着一群心怀不轨的大臣和太监,他们意图通过太子的名号来实现他们谋利的目的,所以今天这事也与那些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