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吃斋念佛的二太太啊,我看你是怕压不住身上的邪祟吧。”
神京城,荣国府,贾母处。
望着一脸暴怒中的贾母,王夫人已然心如死灰。
尤其是贾母身旁,那散落一地的印子钱欠条,以及那几本账本,更是让她仿佛坠落了冰窟窿一般,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完了,完了...”
如疯似颠,宛若呆傻一般,王夫人口中喃喃自语着。
没多久,不用小厮去请,早就有些关注的贾赦已经提前来了。
“儿子见过母亲,不知母亲让儿子来有何事商量?”
贾赦卖了一个乖,只是在贾母心里,对于这个儿子是真的看不上,若非王夫人牵扯地事情太大,她根本不想见到这个只知道每天躲在房间里玩小老婆的混蛋。
“一边安静的待着,等政哥儿和环哥儿来了再说。”贾母冷声道。
贾赦心里愤怒,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拳头。
但见贾母那冰冷冷的脸上带着浓烈的怒意,便安静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随后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夫人后,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心里那种痛快,似乎从来都没有过。
说起来,贾赦其实很悲哀,身为荣国爵位的继承人,正宅荣禧堂一直被贾政占据,就连爵位印玺和名帖也落在贾政手中。
包含荣国府的公中库房,也落在二房手里,可以说,他就只是占据了一个虚无的名分。
甚至如果不是他是嫡长子,恐怕早就被贾母给分出去了。
一直被二房压了这么多年,王夫人向来都是不给大房面子的,如今见她这样,贾赦心里如何不喜?
一时间,贾赦脸上竟然有了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贾母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赦哥儿,你很开心吗?”
“啊!”
贾赦吓了一跳,暗恨自己得意忘形了,于是赶紧告罪。
“哼。”
贾母冷哼一声,只觉一家子都是些不省心的混蛋。
不一会儿,贾政和贾环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简简单单的相互见礼过后,贾政看了地上的王夫人,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二太太这是怎么了?”
而一旁,贾环找个地方坐下,开始了闭目养神,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贾母留了大丫鬟鸳鸯,其余人全都让出去了。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政哥儿,你教的好媳妇儿,你们先看看这些东西吧!”
说着便将账本和印子钱欠条分给众人看。
贾环随意翻看几下,便知道应该没有什么出入了,以王夫人的敛财手段,十多二十年的时间,贪污这么点银子,实在太过正常了。
另一方面,他早就想整治一下王夫人了,所以守诚手底下的人,早就开始调查王夫人放印子钱的事情,虽然没有这里的这么详细,但大体也是差不多的。
毕竟王夫人让人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没多少顾忌,同样的,也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良久,三人全部看完后,贾政脸色涨红,羞愤难当地看着王夫人,指着她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又见贾赦和贾环二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顿时只觉脸上有火在烧,当下更是难堪无比。
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谦谦君子,哪里沾染过这样的恶心恶事,胸中想要怒骂,最后只化作一句:“简直有辱斯文,这事儿就交给母亲全权处理了,儿子再也见不得这些阴私之事,这就回去写下休书。”
说着,便准备快速逃离这里。
还没等他转身,贾母和贾环同时开口道:“政哥儿二老爷,且慢离去。”
听见母亲和儿子,哦,不,侄儿同时开口,贾政如同坐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贾母悠悠地说道:“环哥儿,既然你也开口让二老爷留下,恐怕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不如说一说其中要害吧。”
“是,老祖宗。”
贾环起身行礼,随后看向贾政解释道:“此事虽然恶心,但家丑不可外扬,此乃其一。
其二,宫里的贤妃娘娘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尤其是她的生母做下了这档子天怒人怨的事情,二老爷若是写下休书,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会成为攻讦贤妃娘娘的证据。
其三,放印子钱这种事,一定不能是荣国府二太太做下的,她的身份决定了,这些事不是也不能是二太太做的。
否则传出去,我贾家百年积善之家的声誉,便将毁于一旦,还会让人唾骂。
依侄儿之见,立刻拿下周瑞一家子,很多事情都是周瑞家的亲自经手,这些事不妨也落在她的头上。
是她打着二太太名义,背着二太太私底下做下的。”
听完这话,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色,她从来没有想过,费尽心机算计打压的孽障,居然会为她说话。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又见贾环脸上勾起冷笑:“至于咱们得二太太,不如就让她一辈子待在佛堂里诵经念佛的好,依着她的性子,就算以后出来了,恐怕也是狗改不了吃s的结果。
反正众所周知,二太太向来都是吃斋念佛的主,对外就宣称二太太发下宏愿一辈子为贤妃娘娘祈福好了。”
话音落下,王夫人目露凶光,一下子翻起身来,紧接着扯下自己的发簪,恶狠狠地朝着贾环胸口刺了过来。
只可惜,对于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的情况,贾环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