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嚷嚷什么?”
王夫人小院。
王夫人皱着眉头,脸上不高兴明摆着。
这时,在外面当值的小丫鬟玉钏立刻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太太,是前院守门的小厮富贵,说是外面来了一群人,前来找宝二爷要债的。”
“要债?”
王夫人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宝玉是在国子监好好读书,怎么会欠别人钱呢?
但是,转念一想,恐怕是宝玉请国子监同学吃酒,又不好意思问家里要钱,所以才欠下了。
想到这儿,王夫人笑了笑,说道:“你去让富贵进来回话,别让他继续瞎嚷嚷了,万一被老爷听见了,恐怕宝玉又要被责骂!”
“是,太太!”
白玉钏点头应下,快速走了出去,不多时,就见小厮富贵走进来,恭敬行礼道:“二太太,前门来了一大群人,说要请宝二爷出去回话。
小人心想,宝二爷如今正在国子监苦读,哪里有时间前来见他们,所以就私自做主,前来禀告二太太了!”
闻言,王夫人很是高兴,不管怎么说,富贵的做法,和她心里想的一样,不就是欠几个钱嘛,算得了什么,若是被贾政知道了,恐怕说不得要让宝玉少一层皮。
“嗯,你做的很好。”
王夫人夸赞一句,随后看向白金钏,说道:“你去将柜子里的木盒子拿来!”
白金钏点头,取下身上的钥匙,不多时,就拿来了一个精致无比楠木盒子。
王夫人接过之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银裸子,随后递给富贵,笑道:“这个银裸子就赏给你了,你说说,宝玉欠了多少钱,我这儿也有几百两,可以先拿去给他们还了债务,剩下的,你送去国子监交给宝玉,让他务必要好好读书。”
富贵很高兴地接过王夫人递来的银子,但是听闻王夫人这话,他一下子就有些麻爪了。
拿着手里的银子,想递回去不是,想收下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二太太,小人听了那些掌柜的话,约莫估计了一下,宝二爷应该欠下了几万两银子!”
“什么?”
王夫人愣住了,她这表情,就像后世家长送孩子去上大学,本来是很高兴地一件事儿。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他家宝玉借了校园贷,欠下几十万了,若是不还,后果自负一样。
王夫人愣了愣,随后仿佛不确定地问道:“你可是听错了?莫不是几百两银子吧?你这狗东西,听成了几万两银子!”
一听狗东西这骂人的话,富贵有些委屈地回答道:“二太太,小人从小耳朵就好,就算八十岁了,也不会将几百两银子听成几万两银子的。
前面那些前来要债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富锦楼的钟掌柜,他说宝二爷欠他们酒楼的银子就有三千多两银子。
还有好几家,几百两到几千两银子不等,一共四五十个掌柜一起来的,小人可不敢乱说话。”
“哐当!”
楠木盒子一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银裸子一个个地散落在地上。
“怎,怎么可能?
宝玉这几年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就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而且,每个月我和老太太都要给他三四十两银子花销,如何就欠下了几万两银子了?”
王夫人惊骇欲裂,口中喃喃自语,由于刚刚头发没有梳好,所以披头散发的她,像个孤魂野鬼一般,让人害怕。
富贵会在地上,看着一地散落的银子,心里恨不得揣上几个,不过,当他看到王夫人的脸色之后,立刻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不行,这件事儿一定不能让老爷知道,再过一会儿就是老爷上朝的时间了,若是这些人还堵在门口,恐怕老爷定然将宝玉打死。”
王夫人突然醒了过来,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心急得不行。
终于,她看向白金钏,赶紧说道:“你去将后面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里面有不少金银首饰,应该可以值个几千两!”
随后又对白玉钏说道:“你去将王婆找来,就说我要请她办点事儿,快去。”
“是,太太!”
白家两姐妹分头行动,大概过了十分钟,就见一个婆子走了进来,对着王夫人行礼道:“太太找我?”
“王婆,我急需一笔钱,你将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拿去找到冷子兴,让他先拿个五千两银子来。”王夫人吩咐道,然后递了一个十两重的银子过去。
王婆接过银子,也没问其他,当即笑着接过白金钏手里递过来的箱子,快速朝着外面跑去。
做完这一切,王夫人才看向富贵,嘱咐道:“今日这事儿你若是敢往外说,小心你的脑袋!”
“二太太放心,小人口风很紧,一定不会乱说的。”
宁国府,登仙阁。
王夫人这里的事情,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就被守诚禀告给了贾环。
听完后,贾环一边洗漱,一边穿衣,微笑着说道:“果然是彼之英雄,吾之仇寇啊。
王氏虽然恶毒,但她对贾宝玉的疼爱,当真毫不作假!”
一旁,听到他的感叹,守诚冷笑着说道:“从来只有棍棒之下出孝子,只闻慈母多败儿,王氏也算是出身豪门,没想到居然也这般溺爱贾宝玉。”
“这不正好吗?”贾环笑着反问了一句。
守诚一想,是啊,若是贾宝玉是个争气的,恐怕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三爷,小人有个主意!”
“说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