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客厅。
言语如刀,刀刀催人老,这般犀利要命的诗句,幸好不是落在自己头上,否则水溶还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发动十万虎威军,将贾环灭口?
看着贾宝玉痛哭流涕的样子,水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样的事情都被他碰上了,而且还让贾环留下了这般令人心神惊骇的诗句,一旦流传出去,贾宝玉定然名声尽毁。
“都说莫要得罪读书人,果然有道理,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恐怕都不好受吧。”
水溶暗暗想到,心里也对贾环的忌惮更上一层楼。
“宝玉,不必如此难过,想来这首诗已经写了很久,却不曾流传出来,本王也算是爱诗之人,也让底下人搜罗面世的诗词,却也没有听过这首诗。
宝玉若是相信本王,这首诗就当你没说过,本王没听过,贾环也没有写过,如何?”
贾宝玉一听,虽然醉意上头,可也明白水溶是为了自己好,若这首诗真从自己嘴里传了出去,恐怕任谁也不会同情自己。
“多谢王爷,是在下孟浪了,还请王爷恕罪!”
“哎,宝玉言重了,本王说过,以宝玉为知己,自然要为宝玉你的名声着想。
要本王说,你应该振作起来才是,身为荣国府二房嫡子,皇宫之中,又有贤妃娘娘深得皇上疼爱,只要宝玉你随意发挥出自己才能一二,定然也能够混个人上人来当当。
到那时,就算这首诗流传出去,又会有谁相信?
贾环那边,这样的诗词想来是他游戏之作,他定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所写,否则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是一种影响,会给人留下一种尖酸刻薄的印象。
而你一旦做出点成绩,就算有人问,你大可以问问他,这首诗里所写,与你有任何关系吗?
如此一来,宝玉也不用再烦恼了。”水溶循循善诱地开口引导着。
果不其然,贾宝玉一听,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还是应了那句话,天晴了,喝醉了,大脸宝觉得自己又行了。
“多谢王爷开导。
只不过,王爷也知道,在下于读书一道,在国子监读了三年,却屡次被考官所不满,三次都落第不举。
如今,不瞒王爷,家中老祖宗已经不让在下继续读书了,所以走科举一道,已然是走不通了。
至于经商,说起来这个更是让在下惭愧,在下从未接触过商贾之道,更是没办法赚取银钱半分。
至于农业和工业,在下也是一窍不通,又如何行农工之事?”
话音落下,水溶突然想起那句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
心里失望,但却不能真让他就此消沉,随即水溶笑道:“哎,宝玉这可是钻牛角尖了啊。
堂堂荣国府二房嫡子,又岂是需要这些途径来显赫自己?放着大好的前程路径不走,为何一定要走科举之道呢?”
一听这话,贾宝玉尤不自知,急忙问道:“不知王爷可否指点一二?”
“哈哈哈,你啊,还真是坐拥宝山空手而归呢,想要有一番成就,只要宝玉舍得银子走动捐个官,剩下的有本王在,宝玉还怕没有好的前程?”水溶哈哈大笑道。
贾宝玉一听捐官,心里骤然有种不乐意,可是,转念一想,若自己真的继续沉沦,恐怕免不了以后只能被贾母囚禁在怡红院,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再者说了,自己身上的骂名,已经够多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怕什么?横竖不都是让人看不起?
万一让自己摸索出一条大道来,说不得也是一种出路,到那时,谁还敢真的看不起自己?
想到这儿,贾宝玉用力点头道:“那不知王爷对在下捐官,有何建议?”
“哈哈哈,宝玉想通了就好,本王还怕宝玉清高呢,既然宝玉诚心请教本王,本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本王手下,有个指挥使,名叫孙绍祖,深得本王信任,宝玉若愿意,不妨回去请教一下贾赦老爷,请他帮你打探一下这个孙绍祖。
若是贾赦老爷愿意帮忙,想必孙指挥定然愿意帮这个忙,等你到了他的手下,先做个副指挥使,再过几年,本王操作一二,当个将军,又有何难?”水溶笑吟吟地分析道。
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请贾赦帮忙,可贾宝玉心里却依旧有些不情愿,若是个文官,他还能够说服一下自己,毕竟文官清贵,一个闲职他还是能够胜任的。
可成为粗鄙武夫,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王爷,能否在让下回去好好想想,再给王爷答复?
一来也需要回去和家里的太太老爷老祖宗商议一下,二来赦老爷对我向来不满,请他帮忙,恐怕难度太大。
三来,在下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骤然成为副指挥使,恐怕也很难适应。”贾宝玉推诿道。
闻言,水溶心里不喜,更觉这个贾宝玉还真是银枪蜡烛头,白白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不过为了自己的大业,他还是微笑道:“这是正理,那本王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说着,水溶亲自给他倒酒,笑道:“不过,那也是你回去之后的事儿了,今儿既然来了,自然要多喝几杯,本王与宝玉一见如故,若不多喝几杯就让你回去了,本王心里恐怕会难受好多天。”
对于刚刚没有直接答应水溶,贾宝玉心里本就有些愧疚,所以听得水溶劝酒,也就不好推脱了。
一来二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