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前院。
守诚正在整理资料,突然听见自己的属下敲门。
“进来!”
片刻后,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守诚大人,墨鸦传来一个消息,小的以为三爷应该会感兴趣!”
说话间,青年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双手举高过头顶。
守诚皱了皱眉,疑惑道:“墨鸦?这小子不是去避风头了吗?”
当时贾敬去世之后,墨鸦也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因为他只是贾敬身边的一个小道童,再加上贾敬的死因的确是因为服用大量丹药,中毒而死。
故而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墨鸦这个小道童的存在。
之后举办贾敬的葬礼,贾环又刻意淡化墨鸦的存在,再之后,墨鸦就悄悄隐藏起来了。
一连不短的时间内,就连守诚都不知道墨鸦这小子去了哪里!
接过属下手里的竹筒,将其打开,阅读起来,不一会儿,只见守诚脸上有些阴沉。
思考片刻以后,守诚才想起屋内还有人,随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这事儿我自有主张!”
“是,守诚大人!”
青年恭敬行礼,便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守诚越想越气,他忍不住气愤道:“这家人还真是欠收拾,三爷仁慈,不想与他们一家计较,没想到竟然还敢扯着姨奶奶和三爷的名声行事儿。”
之所以气愤,不是因为钱槐欠下的赌债,而是钱家人竟然为了暂时谈妥追债,将赵姨娘和贾环搬了出来。
要是传了出去,知道的说是钱家人自己弄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三爷纵容对方如此行事儿呢!
再有,守诚知道,三爷因为贾敬的去世,不得不被迫在家里守孝,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交给他们去做,就连许多达官贵人为了让自家孩子进入格物学堂和女子学堂读书送来重礼,三爷都没有接见。
除了是在守孝之外,还为了养自己的声望。
当初要不是北静王搞鬼,亲自来荣国府说媒,估计三爷都不会亲自出手。
如今,就这么一个小瘪三,因为区区一百多两银子的债务,竟然将三爷搬出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里,守诚眼中蕴藏着浓浓的煞气,足以见他是有多么生气。
不过,他并没有冲动,因为他知道,钱家人尽管再怎么讨厌,名义上依旧是赵姨娘的娘家人,也同样是三爷的亲戚。
哪怕三爷再怎么看不惯钱家人,终究碍于各种原因,不会对钱家人动手。
“三爷既然不可以亲自出手,那就该我们这些人为三爷分忧了!”守诚自语一句。
随即,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嘴角慢慢勾起,在心里说道:“三爷不好出手,我们身为三爷的人,自然也不好出手。
不过,赵管事倒是没有这样的顾虑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自家人自行解决为好!”
说做就做,守诚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赵国基。
且说赵国基家中。
如今的赵国基,也算是神京城有名的富商了,出门在外,任谁都要尊称一声赵员外。
哪怕是一些五六品的官员,在赵国基面前,都不敢摆架子。
不因别的,只因为赵国基手里,掌握着京畿地区的白糖,香皂肥皂,蚊香等生意。
虽然只是京畿地区,可一天上千两银子的利润还是有的,再加上贾环成立商会之初,怀孝还特意照顾了赵国基的掌管的生意,以至于随着商会地位不断地提升,赵国基的身份也在慢慢水涨船高。
书房内。
一应陈设,虽然不豪华,但是却也看得出来,都是些花了银子和心思的,比起一般人家家里,好了不知道多少。
“老爷,喝茶!”
赵国基夫人抬着茶水缓缓走来,看着一脸郁闷的赵国基,小声地说道。
赵国基并未抬头,便知道是自己夫人周秀娥,他点点头说道:“夫人来了,茶先放在桌子上吧,我今日没有什么心情!”
闻言,周秀娥微微一笑,很是温柔地问道:“老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听得夫人询问,赵国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即将信递了过来。
接过一看,周秀娥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赵国基会如此为难。
思索片刻,她轻声道:“老爷,这信是三爷身边的守诚送来的,不过,妾身估计,三爷应该不知道这事儿,是守诚自作主张送来的。”
一听周秀娥这话,赵国基眉头就更皱了,他叹息道:“为夫如何不知道是守诚那小子自作主张送来的?
跟在三爷身边,也有好些年了,三爷的性子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但是,麻烦就麻烦在,虽然是守诚自作主张送来的,但却是最好的选择。
我大哥一家整出这事儿来,若是让三爷知道了,恐怕大哥一家就很难在神京立足了!”
“老爷这话何意?”周秀娥有些不解。
将周秀娥的手拉在手中,赵国基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才解释道:“你也知道,当初因为大哥一家在肥皂厂,想要盗取厂里的秘方一事儿,我碍于亲情,没敢下重手处置。
为了这事儿,三爷还因此疏远了我,同时还让怀孝他们几个接手我手中的事务。
对此,我是毫无怨言的,毕竟换我在三爷的位置上,未必能够容忍大哥一家的行为。
要知道,当时肥皂厂的秘方,不仅关系到三爷的计划,还关系到皇宫里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