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会儿,沈泉晃晃脑袋,心一横,索性随他去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开,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反正自己现在也想不通,就不为难自己的脑袋了。
古介山庄的西北角在建府之初就圈划了一大片地方,用来做练武场,练武场的西北角专门设为了射箭场。
陆英拿了几本账册在周南浦院里正和周南浦对账,是之前没有处理完的几笔不大不小的账目。
周南浦打理事务比陆英要早上很久,各方面经验都要比他熟稔许多,陆英也就趁着对账的功夫,顺便和他请教了许多东西。
“具体那边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也就能大概和你说说怎么办。你晚上去郁师兄那里,问问他,毕竟这些事之前都是他处理的,他更清楚怎么回事,晚饭时候去,他应该有空闲,反正二嫂现在也不在山庄里。”
陆英点点头,说道:“我整理了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正打算今晚过去呢,白天他在温书,我不好过去打扰他。”
对完了账目,师兄弟两个就坐在一处闲聊,正聊着,方才派过去的小厮过来回了话,说是两位姑娘都说对射箭场感兴趣。
周南浦笑了笑,说道:“这两个小姑娘,看着一个比一个柔弱,倒是对这些武人的东西感兴趣,有意思。”
陆英也跟着笑了笑,说道:“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子苓她的胆子一直都大得很,之前在柳州,再高再险峻的山她也敢爬上去采药,所以她会对射箭感兴趣我倒不一点都不意外。不过沈姑娘倒让我挺意外的,她看着柔柔弱弱的,像是连马都不会骑的样子,不像是会喜欢射箭的人啊。”
周南浦低声笑了笑,说道:“我刚一听说也有点意外,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意外,她不是那种文文弱弱的姑娘,她会喜欢射箭的。还有啊,沈姑娘可是会打马球的,好像打得还不错,不是那种不会骑马的姑娘。”
周南浦提起沈泉的时候眉眼间明显的温柔了许多,眼睛里柔软的笑意满得都要溢了出来,陆英看着心里暗暗称奇。
两人笑着聊了几句,片刻后,周南浦斟酌着开口问陆英:“你……和萧姑娘……嗯……这个……”
陆英失笑,说道:“周师兄,你怎么这么吞吞吐吐地,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便是了,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犯不着这么客气。”
周南浦伸手摸了摸额头,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半晌吐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一直也没听你讲过你和萧姑娘的事。我不是要打听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嗯……问一下那个……就是……”
周南浦话说的吞吞吐吐,意思掺杂在零碎的话语里,有多年师兄弟的默契在,陆英也很快明白了周南浦到底想表达什么。
“哦,我知道了,师兄你想从我这里讨些经验是吧,我这也没什么和你说的,我就后来时机对了后,送了子苓一根银簪子表明心意。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把银簪子给收了,后来也就……”
“这么简单?”
陆英失笑“就很简单啊,表明心意,水到渠成,你有情我有意的,哪有戏文里那些弯弯绕绕。再说了,都那么忙,隔得还那么远,能有时间呆在一处就已经很困难了。”
周南浦屈起手指轻轻叩着桌案,摇摇头笑着感叹了一句:“你说的简单是因为你与萧姑娘本就互通心意,也是这样后来水到渠成的挑明了,所以你才会觉得这般简单。”
“你这么说倒也对,不过我当时也是拿不准子苓心里怎么想的,当时送她簪子的时候也是心里慌得不行不行的,还好结果是好的。”
说起簪子,周南浦想起自己那根白玉簪子现在就在沈泉手里,不过那根簪子是借给她的,他倒想送给她簪子呢,就怕把人再给吓跑喽。
陆英顿了顿,复又开口说道:“沈姑娘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沈老爷和沈大公子可都是不简单的角色。”
“这我都知道,沈老爷是个厉害的人,当年那般艰难的情境下都能杀将出来,一般男子估计也是入不了沈老爷的眼。”
“之前护送萧夫人和子苓去白沼城沈府的时候,沈夫人曾留我用过一顿饭,沈老爷言语间好像很佩服师父他,师兄你若是请师父亲自去趟白沼城提亲,应该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那也得沈姑娘愿意啊,沈老爷当年也是铁血手腕,若沈姑娘不愿意,强摁头肯定是不行的。沈老爷不是那种会委屈儿女的人,他和沈夫人的故事不也是一段佳话嘛。”
“什么佳话,周师兄,小师弟,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佳话,也和我说一说。”
叶朴人未至声先到,几步走到门前抬脚进来走到陆英对面坐下,周南浦在场,叶朴很是规规矩矩的坐好,收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架势。
“周师兄好,我本来想找小师弟说些事情,小师弟院里的小厮说他在你这里,所以我才找了过来,没打扰你们商量事情吧。”
周南浦朝他微微翻了个白眼,一边喊阿岩去给叶朴沏壶他爱喝的攒林茶来,一边对叶朴说道:“你装什么装,刚才在门外说话的气势哪里去了,我是能吃了你不成,说话这么文邹邹的,我和小师弟在闲谈,没说正事。”
“我怕我的样子太过吊儿郎当,师兄你会突然出招试我,昨天晚上帮我娘搬东西不小心把胳膊给抻着了,你要出招我可是干等着挨打,可不得老实点嘛。”
“抻着了,严重吗?叶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