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沈泉又气又羞又恼的,刚才一冲动说了那么一番话,现在她根本都不好意思再转过身去面对周南浦了。
偏这时候周南浦还在一本正经的和她聊着射箭的事情,他是不是故意的,又羞又气的沈泉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突然沈泉想起自己把那个装了白玉簪子的锦盒也带了过来,一气之下,沈泉掏出锦盒,转身拍在旁边放着弓箭的桌子上,强稳着语气说道:“方才一直没想起来,前几天在船上借了周大哥的簪子,一直没机会还给周大哥,现在既然已经回了山庄里了,自然也就用不着借周大哥的簪子用了。现在我将簪子原物奉还,多谢周大哥借我这簪子,解了尴尬的场面。”
周南浦见她终于愿意转过来和自己说话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沈泉将簪子放在那里,说是刚想起来该还他簪子了。
周南浦环顾了一下四周,陆英正在教子苓射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聊的颇为开心。叶朴正搭弓射箭,看样子战绩不错,靶心处已经插了好几支箭,叶朴看起来心情也不错,正和身旁的小厮不时的说着话,时不时的也笑两声。
不远处唯一的树荫下,沈泉的贴身侍女小宁和他拨去的侍女南和正站在桌旁忙着煮茶,摆水果点心。
周边侍候的下人们也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乱看不出声。很好,周南浦环顾了四周,目前还没人注意着他和沈泉这边。
面前的沈泉还完了簪子,手里还攥着那支箭,她还完了簪子,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正等着周南浦回话呢,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周南浦有什么反应,就一直沉默着。
沈泉刚要抬头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她甚至都在心里暗暗准备看看周南浦怎么个情况,然后她就转身离开,不站他旁边了,刚才让小宁和南和去准备茶水了,她去喝茶,不在这里呆着了,周南浦也不给个反应。
她一抬头就看见周南浦拿起了那个装了白玉簪子的锦盒,打开锦盒,取出簪子轻轻摩挲了两下。
“其实这根簪子我特别喜欢,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块玉料,正好当时我押货时我特意在那里停了一夜。因为那个小城里有个很厉害的玉匠,我请他把玉料给做成了这根簪子,正好回来时候再路过那小城时取了做好的玉簪子。”
沈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根簪子的故事了,正满脸疑问的看着他,周南浦抬头冲她笑了笑,接着伸手将簪子插在了她束好的马尾上,说道:“我觉得这根簪子你佩戴起来很好看,不用还我了,你留着吧。”
沈泉伸手欲将簪子取下来:“使不得啊,周大哥,你方才说这些已经是表明了你有多看重这根簪子,我可不敢收这根簪子。再说了,我的簪子多的很,今天没戴簪子只是因为不想戴而已。”
“你的簪子很多,除了沈夫人沈老爷和沈家两位少爷送你的簪子,可还有别人送你簪子?”
沈泉摇摇头,不理解他问这个干嘛,不过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有啊,我表姐,子苓表姐,你知道的,就是给你看病的我表姐,她也送过我簪子,还送过好几个呢,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这根簪子你留下吧,自打那天你来了这古介山庄,我从那长廊上见过你一面,就一见倾心,最开始也的确是因为被你这少有的绝色容颜所倾倒,这点我不否认。”
沈泉见周南浦一本正经的开始回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说的话,放下手里一直攥的结结实实的箭,仔细的听他说。
“这短短的几天相处,除了你让人晃神的好相貌,你的性子也是十分有趣。沈姑娘你自幼被呵护着长大,应该没有接触过我这样有着高强武艺在身的商人,或者说沈姑娘你也很少接触过外男。”
沈泉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一脸茫然的继续听他说,想听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周南浦被她这副神情给逗笑了,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见过的人还是太少,或许我是头一个能近距离和你接触过的外人,你可能会觉得很新鲜,所以会觉得心神不宁,老是乱糟糟的胡思乱想。诗文里曾有言,‘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想清楚,仔仔细细地捋清楚,你对我究竟是何心思,我是不是真的合你心意,这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我一直在,等你想清楚,捋通顺。”
言至于此,沈泉也是彻底明白了周南浦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何他刚才一直沉默着没有表态“那……周大哥,你可曾捋清楚了你对我的心思?我是否合你心意?”
周南浦闻言笑开,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山峦,说道:“我算是除了大师兄以外,师兄弟们当中最早接触生意的一个,这么多年染了一身的铜臭味,也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各类人群。我自然清楚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心动呢,感觉还不赖。”
沈泉被他这番直白的话语给弄的满脸通红,欲伸手取下头上的白玉簪子,又有些舍不得。
周南浦这番话说的十分坦诚,一时之间沈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话,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焦急之间,脑袋里更加的乱哄哄。
“戴着这根簪子吧,你戴着它很好看,你不用着急,你慢慢的想着,等捋顺了再来和我说,我一直等着。若是哪天你捋清楚了,发现我并不合你心意,你只是因为新鲜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