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把手里方才开方子的笔放到一边,抬头说道:“是老邢啊,来,邢家媳妇你坐好,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怎么回事。”
“最近是不是吃了太多凉寒的东西?”
老邢想了想,回道:“好像吃了不少螃蟹,是吧,孩儿他娘。”
“那夜间可曾着凉,或者出了汗又吹了风?”
老邢媳妇想了想,说道:“昨儿晚上不是又刮风又下雨的吗?我怕夜里冷,又拿了厚被子,谁知夜里又热到了,我就又掀了被子。”
杜大夫点点头,说道:“行,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家喝两幅,发发汗就好了。”
“杜大夫,我家婆娘这是?”
“哦,没啥大毛病,有点脾胃虚寒,回头少吃点螃蟹,吃螃蟹的话记得配紫苏叶,或者吃完螃蟹用紫苏和生姜煎服,也可缓解。”
“好的好的,多谢杜大夫。”
“不必客气,我给你开方子,你去抓药吧。”
老邢扶着媳妇到一旁空位上坐下,又拿着方子去四荣那边抓药。
取完药路过萧大夫桌前时被叫住了“老邢,你等下,我问你个事情。”
“哦,萧大夫,什么事您说。”
“方才听你和人聊天,那,城北官道真堵了?”
“真堵了,我邻居这趟本来是打算和他舅舅一起去送货的,这不,没去成,正愁的不行呢,怎么,萧大夫也有事要走那城北官道,不行不行,时间够的话还是绕路吧。”
“无事,我就问一问。”
“那就好,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萧大夫,我得给孩他娘熬药去。”
“好好,你慢走,吃药要紧。”
说完,萧大夫边准备给下一位病人看病,边吩咐身旁经过的伙计把子苓给喊过来。
子苓放下手里的账本,走到萧大夫身后,等他给病人开完方子准备叫下一位的空档,开口询问道。
“师父,您叫我?”
“哦,子苓过来了,你去后面给陆英他们说一声,城北官道堵了,让他们早做打算。刚才老邢说的你听见了没?”
老邢嗓门不小,子苓和四荣说话空隙也听了一耳朵。
“方才听清楚城北官道堵的事情了,我这就去给陆大哥他们说一声。”
“嗯,你就把老邢说的话给他们说说,让他们三个心里有个数就行。”
“好的师父。”
……
忍冬斋内,叶朴和周南浦正在下棋,棋盘上的局势十分胶着,引得陆英也放下手里的书过去观战。
子苓去了他们三个的房间都没有找到人,也没见他们出去,猜着可能去了忍冬斋,便往那处走去。
走至门前发现门口放着三把油纸伞,估计就是他们三个。便抬手先敲了敲门,知会一声。
子苓绕过那副忍冬屏风,走进书房,一眼看到叶朴和周南浦在窗下对坐下棋,陆英抱臂在旁观看。
叶朴和周南浦沉迷棋局,无暇分神,且有陆英在一旁,他们也无须再分神注意周围,是以只有陆英一人发现子苓的到来。
陆英示意子苓看向棋盘,又做了个出去聊的手势。子苓会意,又转身出了房门,陆英紧随其后。
二人走到门口站定,陆英先开口问道:“瞧子苓姑娘像是特意找过来的?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子苓点点头,将方才医馆大堂内老邢说的事给陆英重复了一遍。
柳州城北有一片连绵的山脉,若要从柳州回晋城,城北那条官道是必经之路,此番道路堵塞,必然造成极大的不便。
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晋城了,也不知那官道究竟堵成了什么样,何时能疏通好。
“多谢子苓姑娘告知此事,稍后我会和两位师兄商量一下,若情况严重的话,又免不了在医馆继续叨扰些日子了。”
“陆大哥不必客气,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若我再知道更清楚的,一定会及时过来给你说一声。”
“那有劳子苓姑娘了。”
“我前院还有事要忙,就先不和你多说了。”
“子苓姑娘慢走。”
子苓微微颔首,撑伞走下台阶,回了医馆大堂。
陆英目送她走远,转身进了忍冬斋内,去看叶朴和周南浦可分出胜负来了。
陆英刚转过屏风,便被兴奋的叶朴给叫了过去。想来是叶朴赢了棋局。
“陆师弟快来看呢,我赢了周师兄,胜他一子,好险好险,险胜啊。”
与兴奋的叶朴不同的是对面的周南浦一脸淡定的喝着茶。
“不错,几个月不见,棋艺见涨,落子比以前冷静多了。”
叶朴执的黑子,前期被周南浦的白子压着打,但黑子却没有被激怒的莽撞前进,依然稳扎稳打,迂回包抄,最后险胜。
“叶师兄的棋艺的确进步了不少,师父看到应该也会夸你的。”
叶朴爽朗一笑,本想接着陆英话头再吹嘘几句,余光瞥到自己对面坐着的周南浦,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语。
“这次碰了运气,可能周师兄长途劳累,没用全力和我下棋。”
周南浦放下手里的茶盏,开始捡拾起棋盘上的棋子。
“我没有放水,的确是你进步了,而且你赢了没有自满,很谦虚,这一点你也做的很好,性子比以前沉稳了些。不错,看来陆师弟这次受伤,你也有所感悟,这很好,师父知道也会欣慰的。”
“师兄说的是,叶朴明白。”
周南浦点点头,继续捡拾着棋子,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陆英:“方